商砚连眉眼都未曾抬过一分,权当例行公事一般,接过了商缙奉于他面前的清茶,一口饮尽。
“近日朝堂可有异动?”
淡漠的声音自殿内响起,商缙嘴角笑意扩大,让太监将空茶杯带下去后,这才朝商砚说道:“倒是有些小麻烦,不过那些人自听到七皇叔班师回朝的消息后,便许久没有动静了,只有那李念都尉借着当初在皇叔手底下效力的名头,到处欺压百姓,大肆搜刮百民脂民膏,扰得名不聊生,侄儿知道后,念在他曾为皇叔效力的份上,没赐死他,只将他关在了大理寺水牢,等皇叔亲自清理门户。”
“你是堂堂一朝皇帝,要处置个人,无需向我过问。”
“是。”
“李钊呢?他手底下的人作出了如此荒唐之事,他便置之不理么?”
“李钊……李钊他因不满侄儿处置他的堂兄弟李念,强行入大理寺劫人,失败后已经逃出了京城,在那伽罗山占山为王,当起了匪寇……”商缙观察着商砚的脸色,如实答着。
商砚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道:“皇上口中所说的李钊,当真是那太尉李钊么?”
商砚漫不经心的问话却让商缙莫名感觉到了一阵压力,他定了定心神,肯定道:“侄儿知道那李钊深受皇叔器重,不然皇叔也不会将他留在京城护在侄儿身侧,只是……世事难料,侄儿也不曾料到,他会为了堂兄弟作出如此冲动之事。”
商砚抬头看向商缙,目光讳莫如深,不知在想些什么。
良久,才淡淡开口:“知道了。”
商缙俨然松了口气,又挥手让人呈上虎符:“皇叔,这是当初你给那李钊的半块虎符。”
商砚瞥了一眼,目光没有丝毫留恋:“既已在你手里,便不用给我。”
“若非当初七皇叔辅佐,侄儿是定不可能坐稳这皇位的,与其将这半块虎符交给不信任的人,不若交还于皇叔,以免再发生李钊那事。”那模样,对商缙很是敬重。
“皇上知道我不能在京城久留。”
商缙面露失望,但商砚何等眼色,虽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却依然在商缙脸上看到了一丝轻松之色。
“既然皇叔那么说,那就没有办法了,侄儿倒是想推荐一人……”
“不过,我最近的确想留在京城休息一阵。”商砚话音陡然一转,嘴角噙上一抹淡淡的笑意,笑看着商缙。
商缙脸色一怔,旋即立马调整好情绪,嘴角弯起:“七皇叔要留在京城么?那太好了!皇额娘若是知道此事,定会欣喜万分的,那这虎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