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桓此时再也忍耐不住,他猛地抓住习齐的双手,把他高举起来,然後用力一推,「小齐!」习齐被他推得靠回墙上。肖桓咬著牙,看著习齐茫然的神情,又有点不忍心:「小齐,不要这样,你是怎麽了?」他放软声音问。
「怎麽了?桓哥不想要我了吗?」
习齐用细软的、带著恳求的声音问著,这是以往在床上,习齐被肖桓折磨到生不如死、非求饶不可时,常用的声音。肖桓像是被电到一样抬起头来,看著墙边的习齐。
习齐也看著肖桓,与其说是看著,不如说习齐的眼睛本来就没了焦距,他好像随时在看著某个地方,某个不属於这个时空、谁也不能理解的地方。他退回墙边,似乎碎碎念了些什麽,竟然伸手解起衬衫的扣子。
先是从颈子开始,习齐一颗颗逐步解下,动作既缓慢又挑逗。解到一半的地方,习齐自己把手伸了进去,用两指捏住了胸口的小实,彷佛焦躁难耐似地搓揉著,边搓还边逸出微弱的喘息声,配上哭得通红的颊,身子也跟著轻微颤动。
「哈嗯……啊……」习齐噙著泪呻吟。
肖桓看得两眼发直,目光却完全移不开。习齐把另一手伸进裤子里,也不管这里是医院走廊,仰著头呢喃起来,「嗯……来啊,桓哥?」他看著肖桓就要移动的步伐,喘息越发剧烈:「小齐是坏孩子,坏孩子就应该要惩罚,快来惩罚我吧,桓……」
第36章
这话却像根响槌般,蓦地敲醒了肖桓的所有神智。
他忽然觉得前所未有的心酸起来,看著还在拚命诱惑他的习齐,从长椅上拿过肖瑜刚盖的毯子,驱前把他整个人包了起来,然後紧紧抱在怀里,「小齐,你没有错,」
习齐不再喘气了,只是呆呆地望著前方。反倒是肖桓的眼眶红了,他把习齐整个纳入怀中,像抱著世上最珍贵的宝物,「习齐……你没有错,不要怪自己,不要再自责了。你一点错也没有,小斋的事也好,瑜的事也好,你是个好孩子,从以前到现在都是……你没有错,错的是我们,错的是我,求求你,你是个好孩子,不要再这样子……」
习齐的神情依旧茫然,任由肖桓把他捏在怀里,像洋娃娃似的一动也不动。他听著肖桓忏悔般的哭声,忽然像是抽尽了力气似的,手也从衬衫里拿了出来,「什……麽嘛,」他呓语似地脱口,眼睛仍旧望著无焦聚的一方:「事到如今……事到如今,又装什麽好哥哥呢?」
他转头避开肖桓的拥抱,又这样怔愣地看著远方一会儿,半晌竟哼起了歌来。肖桓目瞪口呆地望著他,他从墙上爬起,挣开了肖桓的双臂,就这样哼著奇妙的旋律,往长廊那端跳舞似地离去了。
那之後的一次排练,罐子仍然缺席。
但听说他终於给女王打了电话,说是再等他一两天,等他处理好私事,一定会全力把之前的进度补回来,并且在女王破口大骂前火速挂断了。
据说他还慰问了一下习齐家人的情况,但女王火大没告诉他。
剧场几乎已经完工,纪宜在金属塔的最顶端,装设了由废电灯组成的霓红,通电之下,就像是残破的星空一般,彷佛随时都会断气似的,闪烁著衰老而诡谲的光芒。月光则由灯光室操控,调整成妖异的橘红色,在整幕戏中静静地悬吊在舞台上空。
习齐第一次试穿戏服。ivy的戏服,是件破烂、宽大的斗蓬,正式演出後没两幕就会被tim撕烂,即使如此,道具组还是很用心,甚至在上面做出线头和破损来。
道具组也帮tim做了剪刀,为了在舞台上看起来醒目,做得比一般剪刀大了一些,金属质感的刀刃,刀柄是鲜豔的红色,尖端和刀刃的地方为了安全,都被磨圆了。
习齐把他拿在手上端详著,试著开阖了两下,剪刀发出清脆的交响,喀嚓喀嚓,习齐侧耳听著那声音,像在倾听悦耳的音乐一般闭上了眼睛,一时竟似著迷了。
他想像罐子、想像tim拿著那把剪刀的样子,唇角不由得微笑起来。
堇换了新的韵律服出现在道具室,脖子上也包了绷带。经过上次那件惊魂後,堇对他的态度倒是没多大改变,只是平常对任何人都冷漠以对的她,竟对习齐多了几分关注。她看著习齐玩剪刀玩到不亦乐乎的侧影,一句话也没说。
下星期就是除夕,女王坚持要在除夕前和舞群配合过一次,音乐和灯光也要尽早加入排练日程里,毕竟新年长假後就是开学,开学後再过不久,就是公演了。
一切都在蕴酿的前夕,这出「剪刀上的蘑菇」已经跃然成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