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嘘,」
罐子从背後贴著他的颈子,吻著他敏感苍白的後颈,像是要吸走他所有不安与恐惧,比什麽都紧地环抱著他:「嘘,什麽都不要说,什麽都别说了。我是人渣没有错,恐怕一辈子都会是,但是人渣只有你这贱货,而你这贱货,也只能要我这个人渣。听见了吗?贱货,你推不开我,也赶不走我,这一辈子……」
他把声音隐没在再一次落下的吻里,这次少年没有抗拒。
「停,就到这里。」
女王忽然出声,学生像是忽然醒过来似的,沉默了一、两秒,才爆出吵杂的骚动声。
罐子很快放开了少年,少年也从他怀抱里跳出来,笑嘻嘻地看著女王,眼角还带著刚刚的泪痕:「老师,不是我的错,我本来真的想演分手的,结果他硬是要复合,我想分也分不了啦。」罐子的手还停在脸颊的指痕上,一语不发地盯著少年的背影。
女王看了一眼少年,又把视线转往罐子,然後面对著学生,「就是这样子。接下来一学期,要让大家学会的,就是这样的表演。」
他眨了一下眼睛,唇角洋溢著某种满足的弧度:
「以後不管在什麽地方,你们总有一天会站上舞台,在上面发光发热,会遇到各种不同的演员、导演,会变得越来越老练,越来越懂得应付各种剧本。但我希望你们永远不要忘记,在这里曾经看到、学习到的东西,那会成为你一辈子的珍宝。」
他看著呆愣的学生群,闭上眼睛笑了一下,
「在此之前,先替这两位鼓个掌吧。真是令我惊讶。」
学生们这才像是大梦初醒一般,热烈地鼓起掌来。少年很大方地鞠躬致谢,罐子却像是觉得无趣似地,哼了一声,披上毛巾就走回柱後休息了。
学生散得差不多之後,罐子起身要离开教室时,少年忽然凑到他身边,忽左忽右地跟著他,还掂起脚尖看他的脸。直到罐子实在不耐烦,转头低吼了一声:「干嘛?」
少年才缩一步站定,不好意思似地低下头,
「那个……我担心我刚才会不会打太重。对不起,我一上了舞台就常失控。」
罐子看了他一眼,少年实在很苍白,和他见惯白人那种病态的白不同。他的肌肤十分细致,脸颊粉嫩粉嫩的,脖子以下却很透明,锁骨的弧线清晰可见,从纤细的手臂上,甚至可以隐约看到流动的血管,让人兴起狠狠咬破他,在上头吮吸的念头。
「没事。」
最後罐子移开视线,简短地答了一句。就这样抚著脸颊离开了。
那是他和knob第一次的会面。
从那以後,他身边好像就经常出现这个人,虽然说是同班同学,在学院里多少会相遇,但knob又跟他特别有缘,就连到福利社吃个饭也会发现对方坐在对面。
罐子得承认,刚开始和knob相处时,觉得他实在很烦。他又吵闹又少根筋,罐子从来没有见过一个男人可以这麽聒躁的,而且不管是谁,他都可以马上攀谈起来,熟悉的像多年老友一样,然後内容又没什麽营养,中文用词比他还贫乏。
「我跟你说喔,我也有英文名字耶,罐子。」
「妈的!跟你说几次不要叫我罐子!我叫tin!t-i-n,tin!」他暴起青筋。
「字典上写是罐子的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