挪着碎步走进来,“公子,可要歇下了?”
连她自己也听见了,那隐藏不住的颤抖的尾音。
宫椋羽自架子前转过头来,烛火的光影只照亮了他半边的脸,锋利而阴郁,苍白皎丽,宛如凶兽蛰伏窥伺着她。
刚沐浴过的人泛起清新干净的水汽,奚容过来得急,不知道有几缕碎发没有挽好,柔顺地贴着脸颊脖颈,湿润莹白的肌肤显得更加楚楚可人。
她走近时,像尸山血海的战场里吹过的一阵清风,怎么也洗不干净的血腥味从鼻端散去。
宫椋羽微微歪头,压抑着冷漠的外表下,那点鲜为人知的亢奋。
他今夜去审问鞑子不过是个籍口,自见她后,心绪便不静,鼓噪着要做点什么。
只可惜横飞的血肉慰藉不了精神。
那什么可以?
他干渴得像又回到了暗无天日的地窖之中,苦等着谁来一碗施舍浑水。
现在眼前就是一泓甘霖,宫椋羽的眼神渐渐转暗,他不可能不贪婪。
奚容没反应过来,就见他的身影在烛火下快得模糊溃散,一阵檀香混着淡淡血腥的气味在鼻尖逸散。
然后自己的身子被攫住、上升。
反应过来的挣扎皆被轻松压制,天地自那四方的屋子,缩小到床榻之中。
两人距离猛然贴近,心跳一瞬间失了秩序。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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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委屈
奚容神情恓惶, 双手竭力想推开宫椋羽,不经意撞见他越发幽深的眼神,一股不寒而栗的恐惧感让她失去了往日的冷静。
“大公子住手, 这与理不合!”她开口色厉内荏,挣扎着要下床去。
宫椋羽似没听到这句, 却也没有再做什么,而是将人按住了,一寸寸地打量着眼前人。
眸中分明一派疏冷, 又隐隐压着兴奋。
长居佛寺,更不与军营兵丁往来,他其实并不太懂男女之事,娇软的身子已在掌下,再然后呢?
只知道要贴近, 想要探访, 撞破蒙昧的边缘, 找到一个发泄的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