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子里这些日子并不平静,有贪奚容好颜色的地痞泼皮,闻讯而来,进了店话未说上几句就被打了出来,之后更不敢回来找要说法。
之后又见卫尉大人频频在这铺子里出现,看在眼里的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香料铺的掌柜娘子怕是扮猪吃老虎,勾搭上权贵,飞黄腾达了。
被个商户女越了过去,得了卫尉青眼,夫人小姐们心里也不舒服,端看她有几日的得意。
之后铺子里来的人就少了,生意清淡了许多。
奚容知道这个铺子活不长,也就没有太过在意施救,只百无聊赖地打着算盘,但心里总免不了落寞。
当初开店时倾注了一腔热情,原本这么好的一个铺子,她踌躇满志地想越做越大,谁知就要这样草草收摊了。
可就算不知几日就要收拾了,她也不想在别院中住着,宫秋庭实在粘人的厉害,她受不了才躲到这里寻个清净。
正发着呆,就见有客人来了,她忙打起精神。
张小姐进来,看见柜台内的奚容一愣,有些疑惑地定睛又看了她一会儿。
“掌柜娘子?”张小姐指着她,皱紧了眉,“你这脸……”
奚容早习惯客人惊讶的样子,略带歉意地笑笑:“张小姐见谅,我一女子孤身开店不易,才用了些遮掩容貌的东西。”
“我在卫尉大人的府上见过你,你是……”一时张小姐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若是婢女,不去伺候主子,怎会在外面开铺子,若是宠妾,也该藏在深宅,不在人前露脸。
“你是姘头!”她终于找到了一个合适的词。
那晚卫尉大人定是循着这香造访了她的铺子,她一定是见到仪表不凡的大人,心生攀附之意,才露出真容勾引,做了这没名没分的姘头。
她越想越觉得就是如此,看向奚容的眼神不免多了几分鄙夷。
一个商户女子,是怎么攀上卫尉大人的!难道凭她拿一手制香的手艺?
奚容只觉得“姘头”这两个字刺耳得很,她忍气肃容道:“张小姐慎言。”
张小姐一想到方才她被拒之门外,这个商户女倒是在别院进出自如,火气蹭地一下就上来了,说话也不客气。
“慎言什么呀,慎言掌柜的到大人家里献媚,躬身做那婢女的活?”
奚容听明白了,这是要同她杠上了,原本那日她还觉得张小姐委屈,就算对宫秋庭有心意,也不该受他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