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8.离他远点(1 / 2)

沈思立刚一抬头,腿就软了。

他撞上的不是别人,正是当朝的太子他的表哥。

要换以前,他肯定表哥表哥地喊着,亲亲热热地黏上去了。

毕竟他几个表兄弟一个比一个出息,各个都是他的大腿,其中太子尤其尊贵,是最好抱最粗的大腿。

可重生一次,这大腿他不是很敢抱了。

因为他曾见过太子不为人知的一面。

太子对外是什么形象呢?

京城里的人都说太子是个傻白甜。

党争,党争他不会。

太子一党的人和献王一党的人斗得如火如荼,他依旧和献王兄友弟恭着,完全没有自己站在权利旋涡中心的觉悟。

受宠,他也不受宠。

皇帝忌惮沈家,存了心想废他。

每每皇帝想要夺他手里的权,他都会乖乖交出去,一点不反抗。

最后又是舅舅带着门生在朝堂上舌战群儒替他抢回来。

沈思立以前觉得,他这表哥虽身居高位,但和他是一个调性的——全靠怨种舅舅捞。

所以沈思立对他,一直有种莫名的同病相怜感。

且太子和其他表兄弟不同。

太子脾气软和好说话,与人相处总能让人觉得如沐春风,沈思立凑上去,也完全不会被嫌弃。

所以上辈子沈思立很喜欢这个太子表哥。

可这辈子,沈思立一看见太子,他眼前就会浮现上辈子太子来牢里看他的场景。

那个时候他才知道,真正的太子根本不是他以为的那样。

其实那个时候太子是来安慰他的,既没说过分的话也没做过分的事。

但是在阴暗的地牢里,太子陈述着他即将面对的死亡,脸上没有一点动容的表情。

好像只是抛弃了一个讨厌的累赘。

哪怕是沈思杰,嘴上万般嫌弃他,来看他时都差点落泪。

但太子……沈思立只在他身上看见到对生命的漠视。

沈思立少有地开窍了。

回想过去种种,他突然发现太子一直是得最好的名声、干最少的事。

皇帝看不惯太子那么多年,太子的地位从不曾动摇。

沈家扶持他多年,也从没人觉得他以后会是傀儡皇帝,只觉得他不善内斗,以后必是贤德明君。

他想要的东西想办的事,总有人替他操心,他甚至不需要插手。

所以皇帝想治他一个结党的罪都治不了。

以上种种,无论哪一件都不是傻白甜干得了的。

太子怎么可能是傻白甜?

沈思立明白了:太子只是装傻,只有他是真傻。

以前他居然敢把自己和太子划入同一类中,实在是不知天高地厚。

从那个时候起,沈思立就对那种深藏不露的人有点莫名的畏惧。

如今再见太子,他心里更是一阵阵发虚。

他突然觉得以前对太子的态度,是不是太随便太不尊重了。

于是思考过后,他喊了声“参见太子殿下”。

太子:???

太子心有疑惑,但还是笑眯眯地问:“以往不都是叫我太子表哥吗?怎么突然这么生分?”

沈思立心想我哪儿敢啊,你就是我亲哥,我以后也必定恭恭敬敬的。

他甚至觉得自己还不够尊敬。

见到太子是不是该跪一下来着?

他屈膝要跪,太子已经眼疾手快地把人托住了。

太子笑着调侃道:“好端端怎么多了这么多礼数?”

“说起来,前些日子姨母还替你求了门亲事。我倒是听说过梁小姐的名声,说她温婉知礼,她竟有那么大的本事,把你这混世小魔王也带乖了?”

草。

沈思立在心底暗骂一声。

太子怎么提起梁浅了?难道他也中意梁浅?

倒不是说太子喜欢梁浅,只是梁浅这身份,好像确实很适合给太子当个正妃或侧妃。

他不会无意间跟太子抢了人吧?

那不得罪死太子了?

沈思立:瑟瑟发抖.jpg

不是开玩笑的,他真有点抖。

太子见状无奈道:“表弟你这是怎么了?我又不吃人,你怎么还抖起来了,不会真是梁浅说了什么吧。”

沈思立一个激灵,心想不能害了梁浅啊。

现在他摸不透太子在想什么,怕太子误会梁浅说他坏话,赶忙解释道:“梁小姐不曾和我说过什么。”

“虽前些日子在清尘山见过一面,但我自觉配不上,便让母亲和皇后娘娘说明了。婚事也只是之前娘娘口头许诺,并未作数的。”

太子笑了笑,不置可否,又问他是不是遇着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