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看着山脚的小溪旁已经搭起了灶台,几家的下人合在一起往来,瞧着要生火做膳了, 几人站在林子的边缘处远远地望着。
谢琅玉低声同那个灰袍男子讲了几句话, 便过来, 很轻地拍了一下明月的肩膀, 道:“回去吧,我也要走了。”
明月小声道:“你什么时候走?”
谢琅玉看着她,温和道:“还有半个时辰。”
明月也看着他,谢琅玉安静一会,便又道:“我今晚会回府上。”
明月这才笑了笑,低着头踮了踮脚,道:“那我,能去看你吗?”
谢琅玉先问她夜里何时睡。
明月想了想才道:“亥时就睡了,亥时前边才能出来走动。”
谢琅玉这才点点头,“你想来就可以来。”
明月翘起唇角,又摇摇头,她其实只是问问罢了,又想着他夜里还得离开,怕是事情很多,便道:“不好,我怕叫人撞见了,这样不好。”
谢琅玉笑了笑,只道:“撞见了也不怕。”
明月仰头看他一眼,又很快地看向别处,只笑道:“不好。”
谢琅玉也跟着笑,明月要走了,便叫赵全福送她。
小娘子们在山脚下疯跑,现下的日头倒是比早晨烈了许多,夫人们连忙喝止了,不许在日头底下晒,她们便偃旗息鼓,在搭起的帷幕下玩起了牌九双陆,挨挨挤挤七八个小案,远远就听见吵。
明月高兴,竟然也不觉着吵,倒是难得的品出几分热闹的滋味来。
明月过去的时候,一众女郎都瞧过来了,吵嚷地叫她来打牌,明月笑着摆手,连连拒绝。
赵霜商这一会功夫,已经坐到了小娘子堆里,手里捏着几张骨牌,抽空笑眯眯道:“倒是半天不见明娘子,方才放风筝可热闹了,你没瞧见真是可惜了。”
明月笑道:“我在车上歇了会,倒是错过了。”
橘如正被拉在双陆桌上,闻言转过头道:“坐着吧,你舅母像是在整治膳食,待会估摸要将就一餐,下午回去要戏班子看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