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耘冷冷觑了她一眼,“再这般多话,你就出去。”
软竹讪讪一笑,不敢再多言。
盛耘得了清净,缓缓闭上眼睛。
对于入奴籍一事,江擎昨夜虽然松了口,可她并不信他,关键还是要从盛家这边入手。
盛家不就是想筹钱捐官吗?江擎能给的,她也能给!再加上养父并不算一个毫无底线的人,她有九成把握他会站在自己这边。
除此事外,她这次出门,还有一桩要事要办,就是废了江擎……
半个时辰后,马车在金祥路瑞福祥绸缎庄门口停下。
盛耘下车后,淡淡看了软竹和绉纱一眼,吩咐道,“你们在外面侯着。”
软竹皱眉,“大人吩咐过,让奴婢二人贴身伺候姨娘。”
盛耘冷冷瞥了她一眼,“软竹,我若怀疑你有觊觎大人之心,划伤你的脸,你说大人会怎么责罚我?”
软竹对上盛耘冰冷的目光,后脊忽然一凉,嗫嚅着道,“奴婢还是在外面侯着姨娘。”
主仆说话间,盛老爷得了消息,已经携家眷迎了出来。
“耘儿!”盛老爷一见盛耘就通红了眼睛,紧紧握住盛耘的手,哽咽道,“爹无能,爹对不起你。”
“外面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先回去吧。”盛耘眼眶也是微红。
“好,我们先回去。”盛老爷带着盛耘往绸缎庄走去。
盛夫人牵着盛妍落在后面,一脸的慈和。
等到了后宅,盛老爷终于抹干净眼泪,正要开口跟盛耘说说他的不易,以求她原谅,盛耘却先一步道,“爹,女儿这次回来,是有要事与爹相商,还请爹屏退其他人。”
盛老爷没想到盛耘会提出这么一个要求,目光在妻女和盛耘之间来回的打量,最终朝盛夫人和盛妍摆了摆手。
“那夫君和耘儿好好说话,我带妍儿去准备午饭。”盛夫人行了一礼,带着不情不愿的盛妍朝外走去。
待厅中只余父女两人,盛老爷正色道,“耘儿有何要事要和爹商量?”
盛耘望着盛老爷,尚未开口,眼泪就先涌了出来,接着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抱着盛老爷的胳膊道,“求爹救女儿一命!江大人他实非良人,女儿进府次日,他就对女儿拳脚相向……女儿怕极了他,不敢伺候,他就、就威胁女儿,要将女儿没入奴籍……”
到底养了十几年的孩子,盛老爷听着盛耘的哭诉,一时待在原地,他眼眶充血,嘴唇微微颤抖道,“耘儿,江侍郎他竟是这样的人吗?是爹没用,让你受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