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耘轻咳了一声,带着几分无赖、几分征求道,“那我再给大人斟一盏?”
嵇谌轻哼了一声,却是说起正事,“我随口问了进奏院的几位进奏官一句,听他们说,礼部尚书王德运的母亲身子不大好,正在网罗各路名医。还有大理寺卿的弟弟纵马时被癫狂的马甩了下去,找了太医接骨,但痊愈后成了跛子,想寻江湖名医看看能不能有补救之法。另外就是太子卫率窦翙的夫人经年不孕,遍寻名医……”
盛耘听到嵇谌说起窦夫人,挑了挑眉,“大人不介意我为太子派系的人诊治?”
嵇谌摊了摊手,“医者乃是天下人的医者,我为何要介意?”
盛耘未料到嵇谌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歉疚一笑,道,“是我着相了,先前竟想着隐藏身份入窦府替窦夫人医治。”
嵇谌睨了她一眼,没和她计较,只问,“怎就选了窦夫人?”
“可能是女人的钱最好赚。”盛耘正说着,忽然就顿住。
“可是又想到了什么赚钱的好法子?”嵇谌一脸了然的反问。
盛耘道,“胭脂水粉。”
“仔细说说。”嵇谌一副兴趣盎然的模样。
盛耘却道,“这我三言两语的也说不清楚,等回头我做好了再与大人细说。”
“也好。”嵇谌颔首。
“那我就先回去了,”盛耘站起身朝嵇谌拱手,嵇谌起身送她出去。
看着盛耘迫不及待的离开前院,嵇谌摩挲着指尖的白玉扳指,转身回了书房,含笑勾勒出一幅贪财小狐狸的画像。
将画像给了护卫让他送去绿竹苑后,嵇谌正要回书房,却见老夫人院里的春莺快步朝书房走来,他索性在廊下又站了片刻。
“奴婢见过大人,”春莺上前后恭敬地行了一礼。
嵇谌带着威压的眼神从她面上扫过,“可是母亲有事吩咐?”
春莺低着头道,“老夫人请太尉大人得空时去南山居一趟。”顿了顿又道,“午歇时老夫人不知梦到了什么,醒来后便愁绪满怀,徐嬷嬷劝都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