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耘看着那抹颜色,脸色极为难看,“换套青色的。”
绿霜低下头,低声嗫嚅,“大人吩咐过,今日只许您穿紫衣。”顿了顿,又道,“您的一日三餐,也只有箸头春。”
盛耘未料到嵇谌竟会使出这么下作的手段,她觉着自己的胸口又闷了起来,甚至隐隐发疼。
“你先将衣裳放下罢,去找府医给我取些逍遥丸来。”
“是,姑娘!”绿霜放下手中的紫裙,转身离开。
盛耘扶着矮几在罗汉床上坐下,给自己倒了盏温热的水,小口小口的喝下。
热水熨帖着她的心,胸腔里跃动的烦闷慢慢安分下来。
等绿霜回来时,盛耘已经收拾妥当,她到底没有穿那条紫裙,而是从箱笼里找了嵇谌的常服,勉强穿上。
绿霜顺便将早膳提了过来,看着盛耘身上宽大的衣裳,她叹了口气,低声交代,“您先用点吃的,然后再服药。”
盛耘“嗯”了一声,让她退下。
进奏院,嵇谌在听到盛耘穿了他的衣裳,早膳和午膳根本一口没吃时,眉眼之间有片刻的阴郁,不过很快,又消失不见。
齐九低声道,“这样下去,盛姑娘的身子怕是熬不住。”
“不会的,她比谁都想好好的活着。”不然当初就不是自杀未遂了,嵇谌不信,一个大夫真心实意的想自杀,还会被人拦下。
齐九无言以对。
厅中默然了很久,直至外头传来护卫的通报声,“大人,江尚书求见。”
“让他进来。”
江擎很快从外入内,他朝嵇谌拱了下手,“嵇太尉。”
“坐!”嵇谌朝江擎摆了个请的手势,“江尚书今日怎么来了,难不成还想在进奏院分一杯羹?”
江擎脸色不虞,“且不提我该不该来进奏院,我只问你,当初我们是不是说好,等太子殁了后,对于盛耘,我们各凭本事。”
嵇谌点了点头,“是说过。”
“那你为何将人禁锢在太尉府?”
嵇谌挑眉,“这不算各凭本事吗?”
江擎理亏,“所以你是在她还未逃出东宫时,就在她身边埋了暗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