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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红烛跟着一晃。

霍酒词的手僵在半空中,她讷讷地盯着纪忱,不知为何,心底竟泛起一股微妙的失落之感。很快,她便将那点失落全部抹去。

定是她想多了。他是个醉人,哪会故意躲她。看他这姿势,她也不好再下手擦拭,只得作罢。

霍酒词放下布巾,捧着面盆重新放到木架上。她走了几步,抬眸看向床榻,位置不小,可纪忱占了大半,她睡里头得越过他,睡外头容易滚下来,都不合适。

她转过身,目光一转,定格在床榻前的圆桌上,上头放着红木托盘,托盘里有两杯倒满的合衾酒。

一个人喝合衾酒应该不作数吧。

霍酒词摇摇头,换下嫁衣睡在矮榻上。屋内红烛未熄,火光幽然,直到燃烧殆尽。她闭上眼,幻想着往后与纪忱举案齐眉的日子,甜甜睡去。

翌日清晨。

矮榻窄小偏硬,霍酒词肌肤嫩,睡不大习惯,全身泛起了隐隐的疼。她揉着酸疼的肩膀坐起身,刚抬眼便对上了纪忱。

他已换好织锦蓝衣,面上不复昨晚的醉意,低头扣着白玉腰带。

霍酒词打理好仪容,下榻行至纪忱身前,正想喊一句“夫君”,谁料纪忱侧头直直朝她看来,目光清冷如雪。

“霍姑娘,我只能给你名分,除此之外什么都不会给,如此,你还愿意做这个纪夫人么?”

“……”闻声,霍酒词整个呆住,脑中一片空白,根本不晓得该说什么。

她想过他性子清冷,不会说甜蜜的话;想过他是天之骄子,性子傲,不会体贴人。但她没想过,他会在新婚第二天说出这样冷漠的一句话。

她死死地咬着唇瓣,一个字都挤不出。

他若不愿娶他,两jsg年前父亲来侯府商议婚事时便该拒绝亲事,既然他没拒绝,那便是性子如此。

手足无措间,霍酒词又念起父亲的话,她得做侯府的好儿媳。

“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