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陷入沉默。
霍酒词想,自己倒是记得些姑姑教过的东西,说不准能治一治池渊父亲的病,“你父亲得的什么怪病,或许,我能治,我是说或许。”
“当真?”池渊双眼一亮。
“嗯。”站得久了,霍酒词开始频频两侧瞧,好在他们都忙着自己的事,没人管他们俩,“走吧,这里人太乱。”
“可……”池渊视线乱飘逸,舍不得钱,所以拿不定主意。“我今晚还是要待的。”顿了顿,他看向霍酒词,奇怪道:“少夫人,您来寻欢楼做什么?”
没想他会问起这个,霍酒词咳嗽一声,别扭道:“来见见世面。”她又觉面上挂不住,不悦道:“与你无关,我先走了。”
语毕,她像是逃难似的,疾步离去。
池渊不放心霍酒词,急忙跟了上去。
霍酒词一路前行去找等着她小倌,路过一处时不由停了下来。
二楼有间大雅间,门前围着一大群人,闹哄哄的。地上铺着一层厚厚的白绒布,里头的灯盏桌椅也不是常用的颜色,反而是红色,艳丽的红色。通常来说,人在办丧事时会用到大片的白,在办喜事时用到大量的红。
两相结合,大喜大悲,叫人毛骨悚然。
屋内正中摆着一张又大又圆的床榻,床榻边跪着一圈妓子,每人都低着头,看不清神情。
此刻,一个年轻男人侧躺在床榻上头,发冠整齐,着一身单薄的素白中衣,衣带松松垮垮的,仿佛随时会掉落下来。
男人面容苍白,五官俊美却透着股死寂之色,瞧着像是有病在身。
这个人,似乎在哪里见过……
霍酒词微微恍惚。
第18章 寻欢楼下
“少夫人。”池渊追了上来,小心翼翼地凑近霍酒词,没敢靠太近。
霍酒词一瞬不瞬地盯着屋内的年轻男人,问道:“他是谁?”
“嗯?”池渊顺着霍酒词的目光往里头望去,一眼看到卫焚朝,“风流公子卫焚朝,也是寻欢楼的老板。”
“他就是卫焚朝……”天下首富的公子,那日在道上大摆排场的男人。霍酒词缓缓收回视线,心道,他能想出那些招揽客人的法子,可见十分有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