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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是孙媳自己说的。”霍酒词跪着身,笑容清浅。于她而言,纪忱不去惊春院才好,省得她想起之前不快的事。

严州。

子时,月光被乌云遮蔽,城内漆黑一片,安静得诡异。

十几名黑衣人出现,踩着夜色进入知府霍同庆家中,将府内家丁侍女迷晕后一一送走,半点没惊动主屋那两位。

等府中空了,旋即有顶雪白的轿子从道上翩翩而来,穿过大门进入霍府。

卫焚朝飞身坐上堂前的八仙桌,双脚微抬,并未沾地。他借着火光打量霍府各处,神色淡漠,却又透着似有似无的眷恋,像是要将它们全都记在脑中。

今日,是他的生辰,也是他的忌日。

“你们究竟是谁!”

“快放开本官!”

眨眼间,霍同庆与潘氏被黑衣人押了过来。

“放开他们。”卫焚朝冷冷地看着两人。那双桃花眼是软的,jsg眼底却是猩红的,往深处看像是死了的。“你们俩可认得我?”

自小义父告诉他,他生下来的那日便被亲生父亲杀死了。

十岁那年,他来过一次严州,特地找算命先生试探过两人,说他们曾有一子,当时,霍同庆脸色大变,直接将算命先生抓回了府衙大牢。

一番试探他才明白,义父说得对,亲生父母是真心要他死。

回到帝都之后,他每每想起他们就在胎记上划一刀,一刀又一刀,直将胎记毁得面目全非。

“是你。”霍同庆直直盯着卫焚朝,双眼铮然,似是不敢置信。“你想做什么!”

到底是自己的孩子,身为母亲的潘氏又怎会认不出,她哽咽道:“孩子,这些年,你过得好么?”

“真是难得,你们居然认出了我。”卫焚朝曲起一条腿踩在八仙桌上,讥笑道:“我是个天阉之人,所以不配活着,是么?”

“你这种下贱东西不配活着!”霍同庆大喊出声。

二十几年前,严州年年闹水灾,霍同庆想尽法子也解不了天劫。后来,他的第一个孩子出生了,谁想是个不祥之人,而传闻不祥之物能挡灾,他便将自己的儿子扔进了滔滔江水中。

至此,严州再没闹过水灾,百姓安乐,所以他从不后悔自己做的决定。

“不是,不是……”潘氏哭得泣不成声。这二十几年,她无时无刻不在想儿子,想他在天上过得如何,有没有受人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