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时分,羡鸯匆匆回府,拿了自己画的图纸便往前厅走,刚要转弯进入前厅,只听前头传来一道满是嘲弄的女声。
“近来的确是羡鸯在打理布庄,儿媳晓得,可她就不是做生意的料,两月时间挣的银子还不如酒词半月挣的多。”说罢,王约素故意顿了顿,“母亲,做生意得讲天赋,强求不得。”
随后,罗氏反击道:“羡鸯才刚接手布庄,上手哪儿有那么快。再说霍酒词,你还想指望她一辈子不成?等哪日忱儿休了她,她铁定回严州,到时你是想靠画眉打理布庄还是自己亲自打理?”
罗氏这一说,王约素瞬间噤了声,不知在打算什么。
“好歹羡鸯还跟酒词学过点东西。”说到此处,罗氏的语气变得苦口婆心起来,“约素,羡鸯虽是我带大的,可她也是真心在意侯府,你要不放心,便让忱儿收了她吧。”
“呵呵。”王约素嗤笑,不冷不热道:“母亲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忱儿还没休酒词呢,酒词依旧是妻,要说做妾,画眉是妾,羡鸯她挤进来是想做通房丫头?”
通房丫头……羡鸯暗自念着这四字,清秀的眉眼间透出一抹浓重的阴翳晦暗。
第27章 寿宴重逢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霍酒词低头盯着账本,单手拨弄算盘,越算眉心越紧,最后拧成了一个疙瘩。
羡鸯做账的方式与她不同,较为粗糙。连算一整天,她才将这两月的账目理清,明面上净挣七万两,实际净挣六万两不到。很明显,她走之后布庄的生意少了大半,怪不得王约素要她过来帮忙,还说可以给她加月钱。
原是为这。
自然,她给钱,她还不来么。
霍酒词细致地改着账本,脑中不由想起自己写的字据。
一年之内用自己的钱还那六万两。母亲还真是一点情意都不留。
也多亏这字据,叫她彻底看清了侯府里的每个人。而今,她只是一个还债人。倘若纪忱肯给她休书,她当天就搬出侯府。可问题是,纪忱似乎并没有休她的意思。
“少夫人,账本可有什么问题?”夜深,羡鸯笑着行至霍酒词身畔。今日没什么生意,伙计们早早回家了。
“没什么大问题,我已经改好了,往后你照着我的法子来做账吧。”霍酒词合上账本,抬手按了按胀痛的太阳穴,无力道:“一日之内的所有花销都得算成本里头,别觉得银子少便不记了,到时这儿算多,进钱庄的银子对不上,母亲必定找你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