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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从回与王约素被说得极为不快,面上很是难看,可他们毕竟在求人,纵然心理再不快也得舔着脸。“夏老板,今日我们一定给你银子,你尽管放心。我纪忱好歹也是个侯爷,岂会不守信用。”

“好,就冲侯爷这话,夏某信。”夏维茗进了前厅。

又等一刻钟,王约素焦躁了,便让刘嬷嬷去惊春院找霍酒词。她想着,霍酒词要是劝不了夏维茗,她就得拿钱,反正她还欠着侯府六万两。

刘嬷嬷没法拒绝王约素,只得来惊春院找霍酒词。

霍酒词这会儿正躺在床榻上装病,等字据到手,她即刻跟夕鹭搬出去,从此忘了这鬼地方。

“姐姐……”夕鹭拿着布巾给霍酒词擦脸,边哭边道:“昨日还好好的,怎么今日就病了。老天待我们俩可真残忍……”

“少夫人。”

刘嬷嬷疾步进屋,正想请霍酒词去前厅同夏维茗说说好话,结果定睛一看,霍酒词病了。她担忧地走上前,关切道:“夕鹭,少夫人这是怎么了?”

“刘嬷嬷,我们小姐从前日开始便一直不舒服,奴婢腿脚不方便,想喊人都走不出去,只能守在床榻前。”夕鹭哭着道,眼眶红红的,“小姐还说自己得的是小病,休息休息便好了,但你瞧瞧她这模样,哪里像是小病。”

刘嬷嬷凑近床榻,仔细看了看昏迷的霍酒词,虽说时间上凑巧了些,但这病也不像是装出来的,面色苍白得可怖,怕是真患上了什么病。

她是侯府里的人,哪里会不晓得侯府里的事。

近来,王约素和罗氏合计着要让纪忱休了霍酒词,便将在惊春院伺候的家丁婢女都调走了。没人伺候,这院里许多事情都得靠她们俩自己,夕鹭是个残废,那就得靠霍酒词一人。霍酒词也是个千金小姐,哪儿会干活。

“唉……”刘嬷嬷摇摇头,深深地叹了口气,一是为侯府的无情,二是为霍酒词的苦命。

夕鹭抽泣着,哽咽道:“刘嬷嬷,你来找小姐是为的什么事?”

“没事。”刘嬷嬷上前给霍酒词掖了掖被角,她总不好拉一个昏迷的病人去跟夏维茗谈事,是个人都做不出来。“让少夫人好好歇着吧,我得了空便去请个大夫过来瞧瞧。你们若是有什么难处,尽管同我说。”

似乎没想到素来不通人情的刘嬷嬷会这般说话,夕鹭显然愣了一下,“谢谢。”

“不必客气。”语毕,刘嬷嬷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