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便是纪公子的书童。”池渊随手拿起一幅画,指着下方的印章道:“诸位,这印章是我们的家公子的,乃奇缘斋做工,绝对做不了假的。”
他一说,众人都信了,哄抢着要纪忱的字画,转眼间,摊子上的字画便一售而空。
池渊收钱收到手软,心想,字画还是拿少了,价格也定低了。
纪忱原本还觉得自己没面子,然而看到银子的那一刻,他什么都不在乎了,毕竟当务之急是挣钱。
钱庄里有多少银子他是不晓得,但他以为,多半是还不清那两头债的,二哥远在边关,他必须扛起还债的责任。
父亲母亲年纪都大了,他不愿他们再为此事劳心劳力。至于自己的面子,没了便没了。
回到侯府,纪忱也没去溢香院,抓紧时间开始写字作画。
池渊将银子交给王约素后先去惊春院,将今晚之事全告诉霍酒词,再回书房陪纪忱。
霍酒词暗自思索,她拿了纪忱的好处,总要给点甜头的,否则自己容易被怀疑。
等时候差不多了,她才走出惊春院往书房去,不巧在路上遇着了缥碧,缥碧与身侧的丫鬟在说话,倒是没瞧见她。
“公子待在书房作画又不是什么见的人的事,为何不让池渊来溢香院通传一声,叫我们娘子好等。”
“公子近来忙,怕是忘了。”
“他以前可是时时刻刻将娘子放在心上的,哪里会忘。”
“缥碧姐姐,别说了,现在侯府正值多事之秋。再过会儿,我们让眉娘子送夜宵过去,说不定公子会更爱娘子。”
霍酒词站在夜色中,将两人的对话听了个全。画眉要去书房?她嘲弄地哼了一声,继续往书房走。
这会儿,夜色深深,书房房门大开,地上铺了一张又一张的白麻纸,到处都是。池渊矮身蹲在地上,一张一张地收拾着。
霍酒词进门,直直看向书案后的纪忱,轻声道:“郎君,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