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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裴知逸笑得更为大声,清脆地散在风中,“原来我家小医仙是个笨蛋,不打自招。”

他一说,霍酒词立马明白过来,自己被骗了。“骗子。”仿佛不解气,她又说了一遍,“骗子。”

裴知逸但笑不语。方才,他明明还在生气她为何不来接他,如今,她来了,在他怀里,他觉得自己心口的空白被堵上了,充实而幸福。

他俯下身,贴着她的耳边道:“比起血流成河,我更喜欢另一个词儿。”

后面的四个字,裴知逸说得很轻很轻,几乎没出声,霍酒词思索半天,怎么都想不出这个词儿,心里就跟被小猫挠过似的。她隐约觉得,这词儿不是什么好词儿。

不是好词儿,她问不出口。

“我让人给你备了热水,你先去沐浴。”语毕,霍酒词不轻不重地捶着裴知逸的肩头,“还不放我下来。”

裴知逸没放手,抱着霍酒词径自往浴房走,“舟车劳顿,我累得手都抬不动了,小医仙,你给我洗吧。”

他这话不是以命令的口吻说的,而是撒娇,委屈又依赖。

霍酒词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伸手摸向他的臂膀,“骗子,手有劲儿得很。”她摸完又拧了两把,“自己洗不了让宫女给你洗。”

院子里有不少宫人在做事,见裴知逸抱着霍酒词进来纷纷低下头去。听得这一句,有几个宫女惊喜地抬起头来。

裴知逸扫了那个几个抬头的宫女一眼,暗自记下,嘴上轻快道:“这可是你说的,不是我主动找她们。”

对上他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霍酒词不畅快了,心口一堵,拨高嗓子道:“不过才试你一试,什么我说的,我看你心里就是这么想的。在外头这么久,指不定拈了十几只花惹了几百根草。”

她明明是开玩笑,他还顺杆子往上爬了。

虽然她清楚他也是在开玩笑,可她就是忍不住发气。兴许是经历了纪忱的事,她太敏感了,又兴许是,她格外在乎他。

“拈了十几只花惹了几百根草?”裴知逸忍俊不禁,迈了几个大步行至浴房,他一脚踹开房门,再用脚勾上房门,“冤枉啊娘子,我哪儿敢招惹人。上回楚兼要给我取暖,你醋得要命,况且他还是个男人,真让宫女伺候我沐浴,你怕不是要醋得将她们都撵出去,只留一群太监。”

“哼。”霍酒词冷冷地哼出一声。

浴房里点着炭盆,并不会让人觉得冷。

他将她放在浴池边的躺椅上,偏头亲了亲她的面颊,“不过,我就喜欢你吃醋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