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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他后悔了,悔的肝肠寸断。

后悔对她步步紧逼,后悔没早日将她拥入怀中。他宁肯她对自己横眉冷目,宁肯她对自己咬牙切齿,恨意滔天。越是恨,那至少也是一种在意。

何必非要她低头呢?自己从来就是那个输的人。明明他有那么多法子,翻手之间便可以让她乖乖嫁到自己身边,做自己的妻子,

无论她心里曾经住着谁,他都能把那人给揪出来,自己再悄悄住进去。

总会有那么一天的,至少可以让她待在自己身边,时时看顾着,无论结果如何,他们都会是生同寝死同穴的夫妻。

齐昭南有些释怀地笑了,他这些日子总要做那些意气用事的蠢事。原来这些年他一直都没有变,他总是这样,喜欢用胡搅蛮缠的手段,试探他人对自己爱意深浅。

陆令晚只觉得一口牙都要咬酸了,松了口看那人却仍是岿然不动的模样。

“好,今日便让你咬个够,以后可就不能够了。”

第20章

赐婚

“好,今日便让你咬个够,以后可就不能够了。”

他声音里似还带了股笑意,并不是往日里你那咬牙切齿的笑,像是有种莫名的快意。

她松了口,转过头来看他的脸,果然是那种只有他心情愉悦时才会有的浅淡笑意。

虽然浅淡,但是会进入眉眼的笑意。

她看得眉头皱到一起,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齐昭南终于松了手,陆令晚忙抽开身来急急退了两步,用那种戒备的目光盯着他。

她此刻实在是很狼狈了,散乱的鬓发被汗水粘连在额上,惨白的脸上不知在哪里蹭了几抹灰痕,和流下的眼泪交错着,那模样实在算不上好看。

偏生落在齐昭南眼里是一种脆弱坚韧的美感。

他想起年少时,极讨厌他那装模作样的二弟,一肚子坏水儿,可偏要摆出一副端方君子的模样。

后来有一日,他那二弟从陆家回来,额头上好大一个肿包,他对父亲说是自己磕的。

可他后来才打听到,原是他招惹了那陆家的小霸王三姑娘,被她用石头砸了个肿包。那个时候好像陆老太爷还在世,陆老太爷宠她得紧。

他那时听说了,真是高兴极了,心想这世上竟有人能让他这个二弟吃个哑巴亏,那个陆家的小丫头可真厉害。

后来他南征北战,很多年后再回到京中,听闻了那陆家女的名声不过付之一笑,眼前浮现的却总是他二弟那时额上的肿包。

这才有意接近,在佛寺间初遇,她却已是一副娉娉婷婷、端庄贤雅的大家闺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