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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自在 缓步风流 1555 字 7天前

李梵清本还想同裴玦再说道几句,问一问他对时局的看法。可独孤吉悄无声息地走到了她身后,喊了她一声,说是燕帝眼下遣了人去云居阁请她,应是要问她今夜之事。

听罢,李梵清面上倒是泰然,仿佛此事与她并不相干。

“那你……”她望了眼尚在原地的裴玦。

“我自寻回主殿去,想来今夜宫中大乱,也不便离宫了。”裴玦道。

李梵清亦朝他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去了。

裴玦立在原地,衣袍上流满月光,望着李梵清的裙角终与夜色融为一体,消失在了他视线中。

夜风吹动了他的衣摆,同时也将他躁乱的心弦渐渐抚平。

“一切恩爱会,无常难得久。生世多畏惧,命危于晨露。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裴玦诵道。

春情绮梦,亦如朝露,转瞬即逝,难以得久。

裴玦自嘲一笑,妄他聪明一世,却陷于“爱”字上,不可自拔,甚至还不如李梵清来的洒脱。

或许是因为,她本就对他无爱可言罢。只是裴玦自己妄想,妄想她今夜对他是有一丝怜悯与爱意的,也妄想能自此当真将明月拥入怀中。

裴玦又在心间将佛偈默念了一遍,似是在提醒,似是在告诫。

可裴玦亦极为明白,倘若再有类似今夜之事发生,他还是会为了李梵清一头扎进苦海,甘之如饴。

“无用功罢了。”裴玦摇了摇头,对着天上那一弯藏入云层之后的月牙道。

什么是无用功呢?他对自己的劝解是无用功,他对李梵清的付出亦是无用功。

时已近子时,燕帝与伏准此刻已不在乱哄哄的麟德殿内,早转至了燕帝日常接见臣下的含象殿。

李梵清在禁宫中兜了老大一个圈子,做出一副自云居阁方向而来的假象,漏夜披星戴月而来。

“父皇深夜请儿臣至此,可是因着麟德殿之事?”李梵清明知故问道。

她来时,正好与太医擦肩而过,想来太医方才正为伏准诊了脉象。

若是伏准只中了玉娇梨,太医自是诊不出来的。念及此,李梵清不由沉了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