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能摸枚白子便好了,那便同李赓一样,坐守孤城了。”
“如你所愿了。”裴玦摊开掌心,向她展示着这枚白子,“魏国长公主的势力自然不容小觑。若非她在宫中有眼线,上回如何能弄来秘药,如何能让沈大将秘药下到你酒中?”
李梵清见他旧事重提,轻哼了一声,鹦鹉学舌道:“上回不也是‘如你所愿’了?”
“我若不替你将酒换了,你待如何?”
李梵清迟疑了半刻,试探问询道:“你真想听我当时是如何想的?”
“好了,不必说了。掷骰子罢。”裴玦见她这副神情,不必等她老实交代,心中也猜到了个十分。
“但我好像未问过你。”李梵清拦了拦他欲掷骰子的动作,“你当时应当是有法子推脱掉的罢?为何还是饮下了我的药酒?”
裴玦心虚,却仍故作镇定,答道:“自是有法推脱的……我只是想,你总不会见死不救罢?”
李梵清起了些较真的心思,心一横,干脆问道:“若我当真坐视不理呢?”倒并非是真的坐视不理,只是若不是那夜生了些变故,她也很难保证自己能从中抽身而出,能顾及到裴玦。
“我算准了你不会坐视不理。”
“你那时便算准了?”李梵清讶然问道,“那我岂非早入了你股掌之中?”
“你我之间,不过是有来有往,一物降一物罢了。”裴玦轻笑了笑,摸了摸鼻尖,“不过,我本以为你那夜会……”
李梵清轻“唔”了一声,缓缓道:“我想是想过。毕竟以你我那日所处情境,我若与你欢好,吃亏的人总不会是我。但是嘛……”
“那我岂非要多谢夫人,那夜替我思虑得如此周全?”裴玦说着反话,没好气道。
“也不必如此客气,若要谢我,以后床笫之间,你多卖力些便是了。”李梵清装作没听懂,顺杆便往上爬。
“李梵清!”裴玦破天荒头一回直呼她姓名,将这三字念得不可不谓是咬牙切齿。
若非他顾着李梵清身子尚未痊愈,只怕这会儿子便要将她拿住,好好在床榻上收拾一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