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和宸王好像都有休战之意,朝堂上平静无波;边疆那边,两方都有疲累之感,也在休战之中;后宅里,更因薄馨兰的消停而格外安静。所有的一切,好像都在为宸王的歹心让路,催促着他尽快完成一件人生大事呢。
幸而宸王在之前给他自己挖了一个坑,让她琢磨个赚钱的营生出来。这一阵子她已经忙活起来了,每次才有了可以逃脱的由头。
做得是正事儿,宸王便也不好意思阻拦。
可这样下去,总不是办法啊……
宸王现在吧,挺可怜的。今儿上午,还看着窗外的飞鸟感叹呢。说,多希望自己能变成窗外的一只飞鸟,可以尽情地享受春光。弄得她好不心疼。
觉得宸王若是再这么憋下去,早晚憋出病来。
他为什么这一阵子忽地对同她圆房这件事情这么执着呢?多半是因无事可做,憋的,所以啊,要给他找一个营生,让他在既不会着凉的情况下,又有事可做……就算不是一个长久的营生,好歹让他出去乐呵一下也好啊!
可现在的情况是,宸王说,京都城里这些好玩儿的歌舞坊,他都玩儿腻歪了,不愿意去。
弄得容菀汐真的头疼不已,觉得他怎么就这么难伺候呢……
正往将军府走呢,就听不远处的集市上,传来一句很响亮的问路。
“请问宸王府怎么走啊?”是个女孩子的声音。
这声音……中气十足、有些刁蛮、有些嚣张……让人光是听着,就能想出说话之人那蛮横不讲理的模样来……
一想起这位霍女侠对宸王的那种……类似于调戏的依恋,容菀汐就觉得一阵头皮发麻。
但,出于道义,却还是回身看去。
只见两个都穿着崇阳剑阁弟子袍的年轻人,正在认真地听一个摆摊儿的小贩儿指路。一男一女,女的也是男人的装扮,自然是霍小燕了;男的……看到这个持剑的男人,容菀汐终于体会到了见故友的那种、由衷的欣喜,而不是听到霍小燕的声音之时的无奈。
“大师兄!”容菀汐提起罗裙,一路小跑儿过去。
心里想着,你可真是来救命的啊!这下也不用给宸王找什么营生了,你们一来,他必定分心。脑子里整日想着武功还来不及,哪有心思纠缠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