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有安眠剂,和缓解焦虑头疼的药物。一直给你常备着,就怕你哪天要过来住,但又不记得自己带药,特意准备的。”说完之后,兰瑟尽可能的摆出了一个笑容,以此验证自己对他的关心。
听到这句话之后,伊卡脸上的神色总算是缓和了不少,眸子里的暴戾也渐渐散去。从墙上弹了起来,走向柜子,“门卡我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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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病房,严雪迟几乎是爬到公共洗手间的。
被打断的太过突然。
身上的东西还没拿下来。
严雪迟钻进隔间之后,死死地抵着墙壁,几乎是即刻是将皮带解了开来,似乎是打算自己拿出来那个孽障。
只是严雪迟忘了,这种穿戴式的器具,是带着锁的。
没办法自行解开,除非有人帮衬。
最关键的是,也不知道是距离太远,还是别的什么缘故。
跑出来之后,兰瑟那边并没有按下关闭的按钮。或者说是那边按了,但严雪迟这边并没有接收到。
早知道事情会发展到这种地步,严雪迟当初坚决不会答应他的荒谬请求。
明明平时看着那么正经一个人。
怎么……
洗手间这种地方,自带回音。
哪怕十分细微的声音,在这种环境下也会无限放大。
严雪迟死死地抵着墙壁,坐在地上,竭力压制住呼吸。
这种感觉太难受了。
明明地上冰冷的很,但身上却是一点都不冷。
严雪迟不安的蜷缩着,颤抖着,希望以此能缓解。
刚开始还能体会其中的乐趣。
现在却是极度的痛苦。
梦里不管如何,都是可控制的。但现实不一样。
如果设备再无法关闭,严雪迟觉得自己很可能会因此被送到急救室,而且是因为这种难以言说于口的原因。
地上满身水渍。
不知道是汗水,还是用于打扫的消毒液,或者是别的什么。
前后都被堵着。
严雪迟甚至想拿头去壮隔间的挡板,因为实在是渴求解脱,但却不能。
不知道等了多久,严雪迟才见着手环上的指示灯闪烁了两下。
严雪迟连忙打开,是兰瑟发过来的消息。
‘我哥已经走了,严先生可以回来了。’
‘我站不起来。’严雪迟几乎是颤抖着输入了这句话。
不过也的确真实反应了他现在的真实状况。
‘怎么回事儿?是身体不舒服吗?你在哪儿?我安排护士过去。’
现在的情况……
严雪迟不知道如何表达。
‘把它们关掉。’最后咬了咬牙,严雪迟还是委婉的表达道。
兰瑟倚在床头,看见这条消息的时候明显愣住了。
看了看手里的遥控器,已经处于关闭状态。
‘我早就关了,难道这么久,严先生一直……’
伴随着消息发送,兰瑟将请求视频的邀约也发了出去。
这种情况下,严雪迟自然是不敢接。
‘想起来了,设计问题,有距离要求,看看视频行不行。’
严雪迟这才咬着牙点了同意。
虽然是同意了视频,但严雪迟却把脸死死地埋在膝盖里,完全不肯抬头,“定做的到底是什么东西……这个工匠的地址在哪儿……我需要找他谈话。”
虽然没抬头,但是声音里听得出来,现在他的情况并不好。
甚至说很糟糕也不足为过。
“锁也不能自主打开……”后面半句没说完,连抱怨的力气都没了。
兰瑟见着他小幅度的颤抖着,自然是心疼。
可是听着比以前软糯百倍的声音,和这幅……难得一见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又莫名有些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