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头也一直在冒冷汗。
“有什么等一下再说,先治疗了……”
“艾尔!”忍不住用最大的力气低吼。
乌黑发亮的眸子瞪着正抱着自己的男人。
一向都是很内敛深沉的人啊,这种时候居然没脑地和自己争执。
再这样,自己随时就要撑不住了……
“卫霆?”
“别那么……用力,勒得,很疼。”
“抱歉。”
“和你无关,灵敏剂。”轻轻地喘息中透着痛苦。
艾尔·洛森脊背一僵。
啡色眼眸杀意涌现。
“他们对你用了灵敏剂?几倍量?”艾尔沉声问。
“五倍。”
“该死!”艾尔调整着僵硬的手臂,不敢把他的宝贝抱得太紧。
他要把这些疯子通通凌迟,割成碎片!
五倍的灵敏剂,他们居然敢背着他使用了灵敏剂!
心疼得已经碎了。
“不要怕,我立即给你注射相应的缓解剂,再给你一点麻药,不会再疼了,我保证。”艾尔·洛森忍着温柔地亲吻他的冲动。
连亲吻也不可以。
五倍的灵敏剂,纵使再温柔的吻也是酷刑。
“不,我不要注射。”黑眸执拗地闪过一道亮光。
“别怕,我亲自帮你注射,保证扎针不疼。忍耐一下,只要用了缓解剂,很快就会有效。”艾尔·洛森像哄小孩子一样温柔,满脸怜惜,心中千疮百孔。
卫霆,为什么偏偏是卫霆,总要受这种没人可以承受的痛苦?
“不要缓解剂,不要。”
“别乱动!卫霆,你听话点,不要乱动……”怀里人的挣扎,让艾尔·洛森这个威严的少将惊慌失措,既怕他摔下来,又怕双手太用力弄得他更疼。
“我不要缓解剂。我只想多看你一眼,艾尔。”
审讯室瞬间死寂般安静。
凌谦忍不住走前一步,被凌涵冷冷地伸手拦住。
“哥哥他……”
“他不是哥哥。”凌涵声音前所未有的低沉。
深邃眸子凝结成冰。
厚厚冰层下,是他被冻得四分五裂的心脏。
哥哥他,被艾尔·洛森卑鄙险恶地抹杀了。
哥哥的身体,被一个死了二十年的孤魂占据了。
不能接受!
因为是复制人,所以才这样对待他吗?因为是复制人,就理所当然抹去他的存在吗?不管你们用了什么方法,我绝不接受!
要把哥哥带回家,一定要让爱我们的哥哥重新回来。
卫霆的灵魂,必须毁掉!
凌涵走前一步,挟带着令气温降低的危险。
“哥哥,你受了伤,神志不清了,请跟我回去接受治疗。”知道熟悉珍惜的身体里目前并不是心爱的人在主宰,凌涵说话的语气冷淡犀利,“你是新凌卫号的舰长,我是军部指派对你进行监督的军官,你现在丧失自主能力,我有权代你做主。”
“谁说他丧失了自主能力?”艾尔·洛森抬头,一点不让地逼视回去。
“他现在并不是凌卫。”
“你有证据,证明他不是凌卫?让开,我要带他去医疗室。没看见他在忍着疼吗?”
凌涵挡在门前,比一堵墙还强硬,盯着艾尔,冷笑着一字一顿地说,“他不是我哥哥,疼死活该。叫他快点消失,让我的哥哥回来。”
“混蛋!”
如果不是抱着爱人,艾尔绝对一拳打碎这张阴毒的俊脸。
这时,疼得脸无人色的凌卫开口了。
“我要发表声明,”痛得嘶哑发颤的声音,却透着冷静,和深思熟虑后的笃定,“维尔福中将,请为我作证。”
早就赶到的维尔福中将和一干下属,一直被他们当成透明人待在一旁。
忽然被卫霆指名,维尔福中将才扬起浓眉,跨出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