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般忐忑的样子,只逗的躲在云间观望的夏木乐个不停。
“小心点,你现在可是有身子的人。”
见著夏木微微抖动,五人十手一起过来,把夏木吓的再也不敢颤动一下。
“小姐……”青丘底部,丫鬟秋儿一边跟著自家小姐爬山一边抱怨,“拜师哪里都可以啊?干嘛要大老远的来这里?只要老爷一句话,那些仙人们还不自动上门来?”
真是搞不懂,自家这个看著娇滴滴的小姐竟然不爱女装爱上修道,双十年华不想著怎麽找个如意郎君相夫教子却要拜师,怪不得视其为掌上明珠的老爷夫人会暗暗神伤,大呼头痛呢。连她这个贴身丫鬟也悲哀啊。
听到身後的抱怨声,一直奋力爬山的凝梦回头,看著秋儿皱巴巴的脸娇嗔地横了一眼,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才开口,“你懂什麽?看重我爹的钱财而上门的人,不过只是趋炎附势之徒罢了,真正的高人怎会在意这些啊?你便好好走吧?这次这个,听说不仅是的得道的高人,还是个捉妖师呢?况且也有仙人昨夜托梦给我说,我的仙缘到了的。”
“那小姐,那仙人就没在梦里赐你个云帐什麽的,直接飞上去就好,那还用的著这麽费力的啊?”因著两人是一般年纪一起长大,再加上凝梦的眼里也没有多种的尊卑观念,秋儿时不时地也会打趣主子两句。
没有发脾气,凝梦只是失笑,“还云帐,你我只是凡夫俗子,你就不怕上去了掉下来啊?好啦好啦,错过了时辰高人是要生气的,快点了。老老实实地爬,才有诚意啊。你要是再有意见,我就一个人上去了。”
“不要。”秋儿急呼,若是丢了小姐,她还不被扒皮?正待还说些什麽,忽然眼里大放异彩,指著凝梦的身後高呼,“哇……神仙……”
凝梦闻言,下意识地回头。
在山顶的最高处,一名男子临风而立,脸上带著经历过沧海桑田以後的那种淡然,俊美的叫人移不开眼。适时太阳从他身後升起,万丈光芒在他的身後激射而出,在他的身後镀上了一层金辉,美的不真实。
此景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见。凝梦不自觉地就看的呆了,而胸口一直以来都未曾变化过的心跳,却在那一刻提速。那种感觉,就好像千年万年历尽沧桑,就只为了见他一眼。
这,就是梦中仙人所说的高人?自己的仙缘?大脑一片空白,没有了思考了能力。只知道痴痴地走,连身後秋儿的呼喊都听不见。
近了,更近了。才发现,他也并不是年轻。可是,为什麽他会泪流满面?这泪,是为谁而流?而自己的心里,为什麽又有疼痛?
心中惶恐,正要屈膝拜下去,就看见那高人向著自己伸出了手,用暗沉微带点沙哑的声音说道,“凝梦,我终於……等到你了?”
凝梦?他怎麽知道她的名字?虽然疑惑,但是还是将手递了过去。那一刻,多少年来都觉得空虚的少点什麽的心里,忽然就充实了。满满的,涨的疼痛,一滴眼泪无意识地滑落,砸在了他们两只相握的手上。
沧海桑田,我只为等到你一起并肩观看。海誓山盟,我只想和你一起来应证。只愿这份终於盼到的爱情,地久天长。
☆、(11鲜币)番外二、此情天地可鉴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江南,正是梅雨季节。纷纷扰扰的细雨绵绵长长地下个停,似乎不发尽著怨气誓不甘休。路上鲜有人出来閒逛,即使不得不出来的,也是打了油伞行色匆匆。平日里拥挤的街道,一下子就宽敞起来。
在这些脚步匆匆的行人中,凤蔺萱算是一个异类了吧?慢悠悠地踱著步子,也不在意被淋湿了衣裳,更没有给坏了心情,就那麽走走停停,仿佛没有终点。
如今,所有的一切都结束了。不爱,连仇恨,也再没有了理由。心里空的难受,恨不得找两块大石头来填充著。也只有这样漫无目的的行走,才能发觉,自己还是活著的吧?
呵呵,爱了几千年的人,说放弃就放弃了,说恨就很了,说忘记……却是……
抬起头,任由雨水跌落在眼睛里,这样,就没有人看到她的眼泪了。一千年,日日夜夜的疼痛,曲曲词词地悲伤歌唱,她以为,已经彻底的麻木了。可是,到底还是不敢去看哪个高高在上主宰一切的男子一眼。怕自己狼狈坚持的坚强在他不屑的额眼神里,溃不成军。
“春凉风伤骨,姑娘还是自重一些的好。”
薄凉淡漠的语气轻轻浅浅地透过雨幕传来,带著莫名的熟悉。凤蔺萱顿住,机械一般地转头去看,心底便忽然泛起一抹锥心的额疼痛来。
一身紫色衣袍的男子静静地屹立在前方,乾净修长的手指撑著一把十二骨伞。伞上画著的青竹,还是一如很多很多年以前他们初次相见时的那片竹林一般,一般的翠绿。面容绝美,目光清浅,脸上带著若有似无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