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里几分自嘲,如自己这般双手沾满血腥的残暴之人,哪值得她一见倾心。
那时他生怕多进一步,便会惹恼了她,是以处处小心留有余地,若知道她心里早有自己,怕是会把持不住……
“不信算了。”裴妍白了他一眼,接着里裤就被人扒去,双脚用力的去蹬他,裹了被子坐起来:“你怎么天天满脑子都是这些。”
“适才与母后起了争执,心情不佳,只能从身边最亲近之人身上找补了。”宁宸澜也坐起来,然后一脸无辜的看着她。
裴妍目光从他胸肌上移开,闷闷的不说话。
宁宸澜将帐幔放了下来,轻轻说了句:“天真凉。”
“陛下觉得冷,大可将衣服穿上。”裴妍说着,就要去捡挂在床沿上的衣服。
谁知下一秒,宁宸澜长臂轻轻一扫,袍子直接滑落到了地上。
床上仅有一床被子,被裴妍抱着不放,他眼馋的盯了一会儿,索性光着上半身睡下了。
闭眼躺了一会儿,感觉到身上盖了柔软的毯子,他唇角抿了抿,继续默不作声的装睡。
裴妍知道他连日来奔波未曾合眼,今天又操持了太多事,必是累极了,不禁又心疼起来。
给他盖好被子,便在他身边躺了下来,下巴轻轻搁在他肩头。
宁宸澜本没打算睡的,但被她这样亲近依偎着,心中所有烦乱全都被抚平。
看着她安静的睡颜,又不忍再打扰。
这一夜,就被两人玩笑般的揭了过去。
待到第二日清晨,裴妍醒来的时候,枕边已经空空如也。
但全福留了下来伺候她早膳,一面传达宁宸澜留的话:“陛下说了,您不必再回沁和园,就住在这儿,待会儿奴才就命人把大婚的衣服首饰送来给您试穿。”
“这日子定得仓促,想必礼服也不是什么好的。”裴妍提起这事就不太高兴,只不过心知肚明,他绝不会同意推迟婚事,也就这样作罢了。
全福立即跪下道:“哎哟我的主子,您这话可就冤枉奴才们了。”
说罢,他使眼色屏退了左右,巴巴膝行上前道:“主子有所不知,您与陛下的婚服,是陛下亲手绘的图纸,制作出来后,又前前后后改了七八遍,耗时大半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