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屉里的数学答题卷乱做了一团。
楚歌走的时候, 还是叠的方方正正、整整齐齐的,被扔在了课桌抽屉里,但是眼下,边缘被撕破了,答卷上破了大洞,一整张纸都变得皱巴巴。
一张精致的信笺,边缘绘制着雪白的百合花。
却不知道被人随意扔在了讲桌上,又沾了水, 挨了灰尘, 一整张纸看上去都脏兮兮。
楚歌抿着唇, 从讲台上把这张信笺拿下来。
那上面的字迹清秀娟丽, 小巧玲珑,一看便知道,是谁人的手笔。
他想起来上个周五, 迟秋月犹犹豫豫。
明明是耽搁不了多久就能够讲解完的题目,她一定要下周来听。
还要楚歌,记得回答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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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鳞片爪浮现出水面,却足以拼凑出一个完整的真相。
迟秋月悄悄地写好了情书,却犹豫着,没有亲手送出去。
她想了许久,终于想出来一个办法,把情书夹在了数学答卷中。
难怪那时候她把答卷叠的整整齐齐。
楚歌触摸上去,都觉得是厚厚的一叠,还在纳闷,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把答卷折好了,以防自己的情书掉出来,以防万一,还特意告诉楚歌,后面的题目她不不知道怎么做,想请他下周来解答。
如果正常情况,应当是把试卷与答题卷悉数带回家中。
然而她根本没有想到,楚歌看都没看,直接扔进了课桌抽屉里,压根就没有带走。
——他早就烂熟于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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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歌抿了抿唇:“谁翻了我的课桌。”
乐开颜讷讷道:“不知道……”
教室里有不少的人,谁都有可能。
月考还没有结束的时候,大家就知道了他是满分,那么其中有学生想把他的答卷借出来看也是正常。
然而并没有经过他的同意。
甚至像发现稀奇一般,将藏在其中的秘密宣扬的人尽皆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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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四周的目光楚歌都不会在乎。
本来就是些并不相干的人,怎么看他他都无所谓。
他有些担心的,是迟秋月。
初来时,满副心神都系在陆九身上,到后来,又是他体弱多病的母亲。
楚歌根本没有那么多的功夫关心外部的事情,以至于他都忽视了,迟秋月的可能到来的告白。
这个小姑娘上一次都没有能够成功袒露心迹,被陆九蛮不讲理的给直接掐断,两人到最后都没有挑明。
在楚歌的所有印象里,除却高三毕业后的那一次,迟秋月之前都没有显露出什么形迹。
却没有想到,真实到来,竟然这么早。
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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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幽幽的说:“……那难道你要接受吗?”
楚歌叹气:“不啊,但可以处理的更好的呀。”
假若他早知道了,那么上个周五,就会把答卷带走,把小姑娘的情书给藏起来。
或许悄悄带回家,或许做别的什么处理,但总会不动声色的掩饰掉。
等到这星期来后,再用行动告诉迟秋月自己的态度,不至于弄得这么的人尽皆知。
对于一个刚上高中不久的小姑娘来说,自己小心翼翼写下、珍视万分的情书被宣扬的处处皆知,那无疑是巨大的打击。
心理脆弱点儿,说是灭顶之灾都不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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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歌道:“开颜,你是怎么知道的?”
乐开颜瞅着他,说:“下面的张贴栏……你没有看到吗?”
在这个答案进入耳膜后,楚歌只觉得心都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