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九语气淡淡的:“我还能怎么办呢,也就只能……当做不知道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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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楚歌懂他的意思。
他不想要陆父伤心,不想要为了这件事情, 在两人之间生出间隙。
陆九知道陆父是真的把他当做自己的孩子来疼爱,尽管大多数时候,并不是以一个慈父的方式。但是都没有关系了,只要陆父想他不知道,那么,他就不知道。
楚歌轻轻的“啊”了一声,点了点头。
陆九道:“你成天这样,浑浑噩噩的样子,要是被楚阿姨知道了,该是有多伤心。”
楚歌轻声说:“……但是她不会知道了。”
——她已经看不到了。
陆九不再说话,只是半垂下头,凝视着他的眼睛,那其中似乎有千言万语,又像只是自我苦恼起的波澜,又像只是自我的幻觉,从始至终,风平浪静。
“我知道了……”楚歌终于是叹了一口气。
他有些想要挤出个笑容,但是最后,放弃了。
“成天都这样神思恍惚的,可不能再这么下去,你总得向前看啊……”
楚歌听着了,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反复是昨日再现,只不过,这一次,两人颠倒了过来。
开导的那个人是陆九,被开导的人是他。
楚歌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了,我只是……想起来了一些以前的事情。”
他并没有说,到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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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轨迹仿佛又与曾经的世界重合了。
在学校家属楼三层的那套房子里,他和陆九住在了一起。
曾经的住所被封存了一般,大部分时候,楚歌都待在学校里,像是刻意遗忘一般,他很少回去。
陆九乐见其成,也不想他回去,触景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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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之后,咖啡花艺馆的老板联系了他。
楚歌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事情,但那是楚母生前最后工作的地方,按理来说应当去。
又闷又热的盆地里,明明已经入了秋,但依旧未曾见得凉爽些许。
楚歌去见了咖啡花艺馆的老板,他心存疑惑,没有想到,对方是要给楚母结剩下的工资以及人道补偿。
他都有一些吃惊。
楚母并不是在咖啡花艺馆里出的事儿,不是吗?她换了班,一个人在家里。
如果不想管,可以撇的干干净净。
事实上,楚歌从来都没有想起,他根本就不曾想过,有一天咖啡花艺馆的老板会找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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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张薄薄的银行卡,采用流行密码,众所周知六个八。
捏在手上,扔到桌上,十分随意,掉下了地。
陆九眼皮跳了跳,伸手捡了起来。
“这是什么?”他的语气听上去十分寻常,没有一点儿不对劲。
楚歌把之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卡里有没有结完的工资还有人道补偿,估摸了下,已经足够支撑到他高中生涯结束。
于是陆九藏在桌下、蜷起的手指终于不自觉的舒展开来,却没有表现给任何人知晓。
他道:“没想到对方人还可以。”
楚歌摇了摇头。
陆九心中不觉一跳:“怎么了,不是吗?”
楚歌有些困惑:“……我只是觉得很不对劲。”
陆九脑中飞快旋转,毫不犹豫,反手就扣了个黑锅上去:“可能是看到出了人命……出了事,害怕被缠上,先主动递出善意吧。人上一百,形形色色,说不定是他害怕你去店里闹,撒泼打诨呢?”
刚才还夸对方人不错,转眼就说成了是害怕闹事主动结清。尤其是话语转换,脸色不红心不跳。
楚歌有些不可思议:“我看上去像是会去别人店里大吵大闹的人吗?”
陆九面色不变:“谁知道他怎么想,这怎么说得准呢。”
楚歌回忆了一下,今天自己所见到的老板的样子,反驳道:“你别乱说人坏话,他人还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