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生前留下的那一点魔法没有办法在画中凝成具体的影像。”男人回答道，“顶多只能让我坐在这里而已。”

“那为什么要看？”

“他看着我已经很久了，我感到很厌烦，但是想着，反正他看不见我，我也哪里也不能去，那不如就看看他会看到什么时候吧。”男人用不带一丝感情的语气地叙述着，像是与己无关一般，“已经是第十年了吧。”

“十二年。”系统说。

“哦。”黑眼睛的男人只是淡淡应了一声，似乎也不太在意。

画像外的那人正在与一位美丽的女性争吵，女人无名指上的戒指闪闪发光，对方似乎想要拉着他的胳膊离开这里，他略微有些不耐烦地一甩手，女人踉跄了几步，肩膀撞在了墙上。

那人露出了抱歉的神色，伸手想扶，女人却有些惊恐地躲开了他的手。

那人讪讪地收回了自己的手，他望着她，语调悲伤地说道：“我……从来没有伤害过你。”

“我无法忍受了，这种每天都担惊受怕的感觉。”女人似乎在平复着紧张的呼吸，她犹豫了一下，但最终还是脱下了手中的戒指，放在了离他很远的位置，然后离开了房间。

那人把自己摔回了画像前的椅子里。

看完了全程的黑发男人神色仍旧未动分毫，黑色的双眸沉静如水。

系统悄无声息地又一次离去，在她下一次出现的时候，画像之外的那个男人已经垂垂老去。

“你会看到什么时候？”系统问。

“只要他还在看着我一天，我就不会转开视线。”

“他就快要死了。”

黑发男人的语气难得地出现了一丝停顿：“……我知道。”

“那么之后呢？”

“……”

“我想和你做一个交易，关于他的。”系统望着画框之外的那个人，“我能够逆转时间，让他回到过去。”

“条件是什么？”

“你们在另一个世界会遇见一个人，我希望你们可以阻止他做一些事，我找了很久，你们是最适合的人选。”

“好。”

“但除此之外，还需要你剩下的生命作为代价……你生前留下的魔法能够让你活很久，虽然只是在画里，也许百年之后就能够有恢复实体的能力。”

“不需要。”黑发男人淡淡说道，“我并不需要他闭上看着我的眼睛之后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