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月影与元景行被带进御书房时,尹蕊儿早已恭候,纸已经铺陈, 墨已研好, 玉玺也已经摆放整齐。
“请陛下退位,将皇位传给大皇子!”郑毅道, “否则, 皇后性命不保。”
元景行捂着伤口, 虚弱地靠坐御坐。
“你不想要皇位么?郑毅。”元景行问他。
“元景行, 我说了我不是那等乱臣贼子!君王昏庸,臣只是尽臣的本分!”郑毅掷地有声道,“等大皇子继位,便追封贤妃为太后!”
“好,朕写,你放过皇后。”
元景行写下诏书,立大皇子为太子,立皇子之母贤妃为太后,一字一句,最后收笔,亲自盖上玉玺。
“我想起当年刚到北疆,收到了废太子的诏书,我整夜都坐在雪地中央,沉默不语。当时你带着酒来找我,说这样坐下去会冻僵,是在自寻死路。”元景行捂着伤口,看向郑毅,“你说人活着才有希望,劝我活下去,将来回到皇城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所以我始终不相信你会叛变。”
语毕,元景行将诏书交给郑毅,“你要的东西。”
郑毅那沾着鲜血的的手在空中停顿了那么一瞬后,又很快接了过来,“我没有篡位,大皇子是你的儿子!我只是想为他们母子讨回公道!”
“那如果皇后所言之事都是真的,贤妃是为见你而死,你会收兵么郑毅?”元景行反问道。
不等郑毅回答,元景行接着道,“你不会。郑毅,永远不要用女人当借口来掩饰你对权势的渴望。灵玉若知道了,会对你很失望。”
郑毅面色凛然,攥紧了手中的诏书。
“诏书到手了!!!!”
御书房的大门被从外推开,贤妃的父亲荣国公终于现身,他怀里抱着才学会走路的大皇子。
荣国公朝着重伤的皇帝行了一礼,“陛下果然身负重伤,为奸臣所软禁。”
他从郑毅手中接过诏书,满意极了,对尹蕊儿道,“皇贵妃,你现在可以杀了皇后,为父亲报仇了。”
尹蕊儿来到满身狼狈的时月影面前,“皇后看到臣妾不惊讶么?”
时月影眸光平静,她早有预感,尹蕊儿与荣国公在贤妃身亡之后便联起手来谋夺皇位。
“当然惊讶,皇贵妃一直视我时家为杀父仇人,却不知道自己一直在为真正的杀父仇人卖命。”
“你胡说什么?”尹蕊儿戾声质问道。
横竖也难逃一死,时月影抛开所有顾虑,“贤妃产子当夜,荣国公杀了两人。一个是贤妃,一个正是皇贵妃你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