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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脉被修复好,让她多了几个时辰好活,可有一瞬,季非然甚至宁愿这几个时辰不存在就好了。

被修复好的灵脉,因为逼出子母剑的动作又在拉锯着她的经脉,被泉水环抱着的四肢没有实感,飘飘荡荡的,好像灵魂都要被抽走了。

“你动作怎么这么娴熟啊?我以为你从来不给自己治伤的。”季非然开始没话找话。

温野不知该怎么回答。

不过季非然也没在等他说话,接着道:“还记得我第一次到善景草堂的时候吗?其实我一眼就看出来你那伤是自己弄的了。”

“不记得了。”温野手上没停,闷闷道。

季非然轻笑,身子也跟着抖了两下,细腻的肌肤在指腹下来回滑动,温野掀起眼皮,一手掌控住季非然的肩头:“别动,你会疼。”

“哦。”

季非然老实了片刻,很快又忍不住了。

“你第一次看见血的时候会害怕吗?”

温野刚想说“别动”,季非然懒懒道:“我那会儿可害怕了,吐了个天翻地覆。”

温野回想了一下记忆里季非然见血时的模样,除了脸比平日里白了些许,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

第一次见血是在他不知道的地方。

这个认知让他不愉。

“为何见血?”

“明明是我先问你的。”

温野敛眸:“怕。”

信赖了那么多年的,自己一直倚仗的,以为是父亲的男人,将妖刀种在了自己身体里。

整个世界都被颠覆了,又怎么会不害怕呢?

季非然得到了温野的答案,也不藏着掖着,糯糯的回忆着自己第一次见血的场景。

以为一辈子都过不去的难关,随着时间的流逝,也渐渐被移平。再想起来,血淋淋的场景都变成了黑白两色,说出口好像也没那么困难了。

“第一次见血的时候我还挺小的。”

“我生活的世界和这里有很大的不同,就像端午、中秋一样,我们有个节日是儿童节,每年儿童节我读的私塾都会让大家一起表演节目。”

“那天我的表演特别成功,还得了褒奖,然后,回去的路上出了车祸。”

“大概就是御剑飞行的时候撞上了另一个御剑飞行的吧,速度太快了,没有修为的人这么一撞,血就流的到处都是。”

“你没事。”温野沉声道。

“恩,爸爸把我从车里抱了出来,放在树下,然后自己又跑了回去,因为妈妈被车门给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