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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你穿男装也甚是好看。”

“闭嘴!”

“公主生气的模样也好看。”

“郑怀松,你有病吧!”李永怡火冒三丈,但碍于马车隔音效果不好,只得压低声音恨恨道:“你为什么非要做我的驸马?”

“某爱慕公主,对公主一见钟情,见之难忘,能做公主的驸马都尉,是某三生有幸。”郑怀松仍是从容深情之态,可李永怡感受不到一丝诚恳。

“可你明明知道我……”

“含月,我只说最后一次。”郑怀松不再自谦称“某”,他突然靠过来,贴在她耳边,一字一句:“明明是你先招惹我的。”

李永怡只觉得四周吵杂,头晕目眩,有些喘不上来气,若说在二人未相识时,她女扮男装私自出宫,不过与他在平康坊同喝过一顿酒,给同一位都知送过锦帛,可这就算招惹?

昼刻已尽,擂鼓声响,长安一百零八坊、三十八条大街进入宵禁,非有令牌不得外出,否则被巡逻的武侯捉住,重则人头落地,轻则鞭痕累累。

可也有例外,比如温香软玉销金窟——平康坊,坊门虽关,但其中风流薮泽依旧,来此地的并不都是寻欢作乐,饮酒、听曲儿、与都知娘子行行酒令,也算雅事。

谢杳杳换了男装,描了剑眉,品貌俊秀,像个雌雄难辨的俏郎君,与赵夜清并肩而行,一个气宇轩昂,一个文质彬彬,才进平康坊就惹得不少娘子抛来香囊帕子。

平康坊最大清馆的老板娘与谢杳杳是旧相识,无非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小娘子一见倾心,欲以身相许,结果闹了个大乌龙,不知英雄是女郎。

“三娘,你可许久没来了,这位郎君是?”妙音打着团扇,花枝招展走过来,话虽是对谢杳杳说的,可眼睛却定定看着赵夜清。

“这位是我的好友,赵夜清,从定西城来的。”谢杳杳把赵夜清往前一推,让妙音看个清楚。

妙音的眼神逐渐下移,直至腰部,一挑眉:“真郎君?”

“真郎君。”谢杳杳乐不可支,忙催促她带他们去雅间。

这雅间位于清馆的后院角落,是妙音专为自己中意的客人所留,屋中物件摆设极其风雅,是处谈心的好地儿。

“三娘,你交友可真是不挑。”赵夜清皱着眉,拍打自己身上沾染的香气,太呛人。

谢杳杳但笑不语,给赵夜清面前的青瓷杯倒上酒:“上好的郢州富水,你尝尝。”

几杯酒下肚,说了些无关紧要的话之后,谢杳杳终于切入正题:“夜清,定西是不是出事了?与其求旁人,不如告诉我,若我无法还有我爹,他总归是向着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