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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及母族,万修容肩膀抖了两抖,惊慌失措再辩不出一句话来,朝帝后行了礼,由婢女搀扶着走了。

“三郎此行不易,虽有功,但被女色所惑,有损德行。”提起李知憬,皇帝脸色稍霁。

皇后命人传膳,侍候皇帝换了便服,见皇帝饮了盏冰酪,这才说话:“三郎是个知道轻重的,也将三娘放在心里头。”

“再说,不都打发了嘛,三娘懂事,不会怪他的,何况今年三郎这生辰礼送得极好,哪个不说他重情?”皇后忙提起前阵子长安城家喻户晓的事情来,那夜李永怡回到宫里,兴奋得睡不着,大半夜非要拉着皇后说话,赞叹李知憬是多么地浪漫有情调,描述在场的人如何羡慕谢杳杳。

“要不是看在这件事办得不错,可定谢家之心,朕定要罚他!三郎什么时辰到?”

“快了。”

长安城外,大大小小官员伸长了脖子张望,李知憬虽早就传令,天气炎热,除了东宫和大理寺官员外,其余人等不必迎接。可官场上避免不了一个看一个,总担心旁人去了,自己落于人后,显得不尊储君,得,干脆起了个大早,乖乖候着。

许是早有预料,丁臣元带人骑快马先到了南门外,见到乌泱泱一群人,便开始撵人,非东宫和大理寺人员若执意留在此地,一概以玩忽职守处理。

话音刚落地,人就少了一大半,视觉上着实清爽不少。

他此时才瞧见角落凉棚下,谢杳杳正坐着吃瓜,身旁还站个浓眉大眼的胖丫头给她打扇,丁臣元翻身下马,快步走到她跟前儿,行了礼:“属下见过谢率。”

谢杳杳未抬眼,点点头算是回应了,丁臣元也找了个马扎坐下,捡了两牙西瓜吃,去去暑气:“还是你会享受,殿下约莫半个时辰就能到。”

谢杳杳头一次对要见李知憬这件事感到紧张,明明两个人自幼相识,加上前段时日深入敌营,熟悉程度直线上升不说,也生出了不少信任……可她为什么盼着见他,又不好意思见他呢?

都说“近乡情怯”,可与她何干?昨夜她因此事失眠,一会儿犹豫明日穿什么衣裳,一会儿又懊恼自己为何在意外表……纠结半晌,加上蝉鸣之声吵得人心烦,更睡不着了。

不苦是个心大的,虽然才进京城,却丝毫不怯,没两日就把她院里一应事务安排的妥妥当当,连婢女们都由最初的不屑变为敬佩,个个服从指挥,不愧是定西城出来的奇女子!

同以往一样,不苦在谢杳杳寝室外间安置了床榻,夜夜歇在此处,原本听见她一会儿笑一会儿叹气,没当回事儿,可睡到半夜口渴醒来,发现谢杳杳竟还在辗转反侧,那就不能不管了。

“老大,你病了?”没有外人在跟前儿的时候,二人不用主仆相称,这是谢杳杳定下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