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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万鼎瞟了眼柳怀瑾,没得到任何回应,她老郭也是一身硬骨头,罗綦削她的爵她心有不甘却没杠上去。

罗綦说完一件事,敛下情绪,好似刚才发怒的人不是她一样。

她嘴角寒着让人后被发渗地笑,淡淡道:“下一件,江浙决堤地那块水坝不是去年才拨银子让工部修的吗?让朕想想,谁负责的,哦,对,是刘大人,你不会整天只操心着你儿子能不能进宫当上贵君,连公事都不干了?”

被点到名的官员乌纱帽滚落在地,急切地磕着头:“皇上恕罪!皇上恕罪!”

“朕若要恕你的罪,怕是受灾的百姓也不会答应!”

这次水灾带起了一场朝堂内的清算,把以前那些大家觉得无关紧要,偷偷摸摸做的事儿都给挖了出来。

管她以前立过什么样的功,该抄家的抄家,该砍头的砍头。

自己干的这些危害百姓,搅乱朝纲的事情,还想怪到她夫郎身上。

这个机会自罗綦登基起就一直在等着,可算给她逮着了,彻底给从前睡在云端等着享福的人鸣了声警钟。

有人这时候又想起去找晏行求情,毕竟晏行还是能劝住罗綦的狠手。

可现在唯一能救她们的人也被逼出了宫。

——

晏行已经在金光寺住了好几天。

风高云淡,他身穿一身灰扑扑的和尚服,一头长发也用僧帽给束了起来,手拿着一卷书靠在软枕上发呆,眉间蹙起深深几道印子。

明明身处佛门清净地,他却怎么也静不下心来。

据他所知,罗綦在他出宫的第二天就回来了。

但一直没有来找他,也没特地派人来过问。

外面的木门响动,他连忙迎声去看,却是云烟。

又失落地垂了眼。

“几号了?”

云烟拿了一盘清粥小菜搁在桌上,答道:“十六了,明儿十七,就是君后您的落发日。”

静安师太原说他尘缘未了,不愿给他剃度,让他先待发修行。

这本来也就是晏行打的幌子,没真想出家,但还是让静安师太帮他定了个落发的日子,对内对外有个交代,显示一下决心。

可罗綦竟真的让他在外呆到了这一天。

他闭眼咽下苦涩,冷静道:“皇上最近可有什么动作?”

云烟两手互捏着掐紧,紧张道:“皇上今日下诏说君后您深明大义,朕心甚慰。君后未来江山社稷能做到这一步,皇上她很是替天下百姓表彰了一下您的仁爱之心。柳相已经着手准备选秀的相关事宜了,听说皇上今天上朝的时候还当众夸了吴尚书家的小儿子才貌双绝,做得一手好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