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俊和刑厉坤,那是从小大到上房揭瓦的好搭档,做这种惊险特技做得多了,再小一点的时候,刑厉坤还扛着夏俊爬树,夏俊根本不怕。
这人瘦高灵活,先踩着刑厉坤的肩落脚,然后盘住他的腰往下滑,瞄准二楼一跳,防护网狠狠一震的同时,人翻着跟头落地,在底下招呼夏擎,“快点儿!”
刑厉坤抬头看夏擎,眯着眼,眸子在月色里折射出光亮,像一头捕猎的豹。
夏擎心虚地咳了一声,叫了声刑叔,笨手笨脚地学夏俊扒上去,拿手术刀的手第一次用来薅别人衣服裤子乱出溜,折腾出一身汗,才总算落到防护网上。
结果他还没站稳,上面一个黑影扑面而来,砸着夏擎的重量直接冲掉防护网,两个人一齐跌落!
“小心!——”夏俊尖叫。
刑厉坤稳稳落地,拍手上的土,没事儿人似的。
夏擎一只脚卡在防护网里扭住了,屁股着地,疼得直哼哼。
三个人从后院翻出来,正巧看见那几个少爷耷拉着脑袋,被拷成一串儿塞进警车。
夏俊跟刑厉坤压根没有跳窗逃亡的阴影,兴致高昂,琢磨着再找个地方喝一杯。
夏擎瘸了吧唧地跟着,也不吱声,像夏俊平白多出的一道影子。
到酒吧门口,夏俊终于怒了,回头呲儿他:“有完没完你?脚不疼啊?滚回学校去。”
“我先送你回家。”
路灯暖黄,夏擎黑眉俊眼地瞅人,冷不丁就让夏俊心软了。
感情从来都是不公平的,谁先爱谁先伤,谁爱得深谁是傻逼,夏俊这么闹妖折腾,无非是想用另一种疼麻木自己,可夏擎太年轻,根本不懂。
夏俊把自己包的像个刺猬……夏擎疼,他比夏擎更疼。
酒吧乐声震天,乌烟瘴气的,夏擎不喜欢,犯倔说:“夏俊,我送你回去……这儿不好。”
夏俊特想笑,你他妈还知道好赖?心眼儿没全让驴给啃了?
你分得清酒吧不好赌牌不好,就分不清那个赖着你的小鸭子好不好么?
夏俊憋了一晚上的委屈愤怒开闸泄洪了,带着铺天盖地的气势,涛涛而来,恨不得淹死自己,也淹死眼前这个愣兮兮的二犊子!
他掏出一张卡,狠狠甩在夏擎脸上,“你唠叨半天又想跟我拿钱吧?五万,密码你知道。”
夏擎目瞪口呆,“没有,我、我——”
“嫌少?给你!都给你!”夏俊红了眼睛,气急败坏地翻自己的兜,把钱包手机一股脑儿砸过去,又去扒搜刑厉坤,掏人家鼓囔囔的裤子口袋。
刑厉坤急了,“哎祖宗!那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