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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府的马车上,陈骄阳长长地呼出一口浊气。

折腾了一大晌午,若不是在伦萝那儿用了些茶点,恐怕她早就晕过去了。

眼皮逐渐变沉,她刚刚合上眼,耳边又传来令人生厌的声音。

“喂,别以为刚才的事就完了,仗着你漂亮,就调戏我?”伦玉叉着腰,俨然一副秋后算账的模样。

陈骄阳带着愠怒的睁开眼,这次伦玉没有怕。

“谁允许你碰我的手了?瞧瞧!都给我掐红了。”说着,伦玉将手伸到陈骄阳面前。

果然是红了,陈骄阳眉毛一挑,微微勾唇,“你不说,我差点都忘了。”

她抽出秀帕,开始仔仔细细地擦拭着双手,仿佛手上沾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伦玉气的手发抖,他也想学陈骄阳那样掏帕子擦手,浑身上下摸了摸,没带。

他咬咬牙,伸手想揪马车里的帐子,用力一拉,没撕下来。

他两只手一起拉,就不信这个邪了,难道连陈骄阳的马车也要欺负他?

伦玉使出全力,脸都憋红了,帐子却依旧坚强。

耳边传来陈骄阳略带嘲讽的笑声。

伦玉是真的生气了,气着气着,他忽然发现一个比帐子要好撕的东西,顿时眉眼舒展,嘴角露笑。

陈骄阳的手已经擦完了,秀帕被她丢在马车的地板上,她甚至嫌弃地又往远处踢了踢。

完事后,她神色淡淡地继续合眼休息。

“撕拉——”

扯下来了?陈骄阳稍稍抬起一只眼皮。

伦玉正在拿着一条缟白色形状不规则的纱巾,夸张地擦着手背,满脸满眼皆是嫌弃。

他一边擦,一边扁着嘴学陈骄阳的模样道:“就你娇气就你美,我还是上京出了名的俊郎呢,不信你四处打听打听,谁人不知我是玉面四子之首?”

手背都快擦掉皮了,伦玉终于作罢,他将薄纱揉成一团,掀开帘子扔出车外,“你嫌弃我,我还嫌弃你呢,若你不是我娘子,我看都懒得看你一眼!”

陈骄阳面不改色,继续假寐,全当身旁有野狗乱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