蜥蜴王道:“不就是断了条手臂?没叫你俩断背吧?搞得这么卿卿我我生离死别?好像我跟老五就会扔下你们不管??”
老七&老八:“……老大我们不是这个意思……”
蜥蜴王大喝一声:“别婆婆妈妈的,跟了老子就是老子的人,卖药一起,死刑一起,大家伙谁也不会扔下谁!对吧!——”他色厉内荏的看了游酒一眼。
男人朝他投去奇怪的一瞥,这个纹着蜥蜴刺青,在卡车里暴打文宵的光头大汉,居然对自己的兄弟有这种热血义气,游酒既觉得可笑,又有种不由自主的细微感动。
他不动声色的和蜥蜴王对视,后者鼓起了很久的兄弟意气,在和他对视许久后又有些孬的收回目光去,蔫蔫道:“你们如果跟我们分道扬镳,四个人一队,危险系数不也会增高吗?你算算这笔账。”
许少由在一边凉凉的道:“他说得也有道理,他们四人如果脱队,又拿了我们一半弹药,可不知道将来吃亏的是不是我们。”
鲁明站在他旁边,这个始终很少说话的男人,听见许少由不阴不阳的说了这句话后,抬起眼,一双带点阴沉的眼睛扫向了前面站着的蜥蜴王等人。
蜥蜴王冷笑了起来:“哦,听听这话,什么意思?”
他朝老五摆摆手,老五立刻跨站过来,光头大汉高大的身躯就挡在老八面前,从一个监狱里出来的四个人目光挑衅一齐瞪着许少由和鲁明,“想反悔?”
窗外雨势更大,仗着风力斜斜灌进空洞洞的窗口来,窗边积了一大滩雨水。雨丝扑打在靠窗的几个人身上,潮湿的空气中/火/药味愈加浓烈。
局面似乎一触即发,紧张的气氛没有燃烧起来的唯一理由,就是还没人点爆那最后一根引线。
游酒被他们双方团团围在中间,似乎两边都把他当成屏障,又当成想争取的对象。
游酒心里想,此前失败的那45次狙击计划里,是不是也有一个随时想甩手烂摊子、巴不得只身执行任务的特遣队队长?
差别在于那些人好歹是奉命行事,而他是被愚蠢的计划制定者扔进了这个彼此拖累的泥潭。
所有人都如狼似虎的盯视着游酒,偏生游酒抱着臂看着窗外,恍若未觉这宽大教室里的气氛僵硬。
文宵快忍受不住这种低气压,但他也没有勇气催促游酒发话,只能陪着他发呆。
就在那几个人的耐心都快要告罄,摩拳擦掌准备摸枪的时候,游酒才像如梦初醒一般,道:“这种雨势赶路,走不了多快,不如等两小时看看。”
☆、28、地陷
28、地陷
按时辰计算,天色应该已经大亮,但窗外仍旧一片愁云惨淡。
两个小时的缓期,并未见得雨势变小。相反,那雨仿若寻仇一般,随着时间推移下得越发暴烈。雨中电闪雷鸣不断,还开始用心险恶的,往雨中掺起了肉眼可见的大坨冰渣。
蜥蜴王那张开过光的乌鸦嘴,成功应验了何谓好的不灵坏的灵,活生生把阳春三月的气候咒出了一排排冰雹雨。
窗外视野越发浑浊不清。
许少由的嘴角不断抽搐,他站在窗前,盯着那一条条拉不断的银色长线从天际轰然落下,冰雹砸在地上,发出清晰可闻的坠地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