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衿翘着二郎腿在他床边坐下:“只是比武而已,下手有必要那么狠么?”
“我一心取胜,哪里管得了那么多!”
子衿啧了一声:“比武都是切磋为主,谁像你,上来就是杀招。”
宋诗显得很不耐烦:“赢了就好了呗!”
“哪有这么便宜的事。你遇上我还好,你遇上他呢?”子衿一指纪明尘,“被捅的下不来床还不知教训。”宋诗这个争强好胜的性子到底是怎么回事,谁教出来的,一点道理都不讲。
“那我要是有一天比纪明……”宋诗说到此处,看到子衿脸色一寒,心虚地改口道,“……比云中君还厉害了,那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也不怕别人报复我。”
子衿哦哟一声:“那你岂不是要上天?你这样蛮横不讲理,什么事都要争胜,把别人统统打跑了,你看小凡和小乔还陪不陪你打牌。”
宋诗被戳到了痛脚:没人打牌那还得了?!面露惊恐。
子衿看他那个如临大敌的样子就忍不住失笑:“输赢是一码事,但有些事比输赢还要紧。输了可以再来,知道么?”
宋诗哼哼唧唧良久:“反正输了我就不高兴。”
“那你就喊上小凡小乔再多打上几圈。”子衿也不欲多说,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三言两语哪里能让宋诗转了性子,一步一步来吧。此时亲昵地用胳膊肘顶了顶他,“来,捅哥哥一刀,快给哥哥道个歉。”
宋诗确实有这个意思,但他这个人根本激不得,一听就炸毛:“云中君也刺了我一剑,他怎么不对我道歉啊!”
“云中君做的也不对,我已经说过他了。”子衿笑着去喊纪明尘,“喂,你这个大哥哥也要向宋小公子道歉的。”纪明尘有些地方跟宋诗很像,一样得倔强,一样得不肯服软。
“可以。”纪明尘一直在旁默不作声,此时见子衿喊他做个了结,便淡淡道,“宋公子若给子衿赔个不是,我也愿意给宋公子赔个不是。”
宋诗觉得这笔买卖很划算。云中君给他赔礼道歉!向他服软!那不是别人,那可是云中君啊!忙不迭地朝子衿道:“对不起,当日伤了你。”虽然猴急,倒也有几分真情实感在里头。他觉得子衿脾气真好。若是别人无缘无故捅了自己一刀,那自己可不会跟他这样和颜悦色,说不定一辈子都不要理睬他了。
“不碍事的。只是以后可不能这样了。”子衿笑着摸摸他的头。
“诶呀你怎么老摸我的头,男人的头是可以随便摸得么……”宋诗眯着眼睛絮絮叨叨,像一只被呼噜得舒服的猫。眼神却黏在纪明尘身上,心中雀跃地要看他低声下气来认错。子衿也催:“宋小公子都改邪归正了,你也讨个好吧,这件事就这么翻篇了。”
想不到纪明尘看了宋诗半晌,冷冷道:“你再敢碰子衿一根毫毛,我就杀了你,说到做到。”
子衿懵了。
手底下的宋诗已经按不住了:“你不是说云中君会向我赔礼道歉的么!他怎么说话不算话!”冲下床就要跟纪明尘拼命。
“呵呵。”纪明尘自顾自捧起茶盏,呷了口茶。
一时间听花院里鸡飞狗跳。
眼见宋诗不依不挠地要闹,把子衿弄得疲惫不堪,纪明尘突然开口问道:“你偷《灵梦武笃》做什么?”声色俱厉,把宋诗吓得不敢动弹。他倒是忘了自己还做了一件了不得的事。
不过宋诗人又不蠢,总不会跟他说是我家里人要我偷的,他们玉龙台可丢不起这个脸:“我听说是本厉害的功夫,想借来看看!你不借么?”说得理直气壮。
纪明尘可不吃他这一套:“你哪里听说的?”
宋诗瞎扯:“斩剑的时候一个耄耋老者跟我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