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听到赵怀清如此说辞,那老鸨的表情却是变了,先是些微的恐惧,随后又是故作镇静的尬笑。
“呃……哈哈……这位爷说得什么玩笑话,咱这儿是青楼,又不是南风馆,怎,怎么可能有……有男人呢?”
“可是我刚刚明明看见……”
“呵呵。”还没等赵怀清的话说完,那老鸨的面容突然扭曲打断了他的话,指着他的鼻子,疾言厉色,尖利刺耳的声音能刺穿人的耳膜,“来我们这儿青楼找男人,找茬也不看看地方,来人啊,把他给我赶出去!”
只是她在说话时全身都在不自觉地发抖,握在手心的帕子也坠在空中晃个不停。
这个女人在害怕。
在她的心里,有一个宁可得罪富贾贵胄也不愿意得罪的人。
赵怀清突然笑了一下,似是将一切都看在眼里,又似是完全没有注意。
墨潭似的凤眸仿佛蒙了一层冰霜,不见一丝笑的模样,但是他的嘴角确实勾着,双眼也微微眯了起来。
几个穿着黑色短打的打手把赵怀清团团围住,各个儿虎背熊腰凶神恶煞,看样子没少干这事儿。
“不用了,我自己走。”
赵怀清叹了口气,神色平淡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像是没看见那些打手一般一步一步缓缓走到老鸨的身边,抬手搭上轻轻地握着她肩膀。他微微低下头,把血色浅淡的唇凑近女人白皙的耳垂。
明明看起来只是那么轻飘飘的一搭,却让老鸨的额头渗出冷汗,面露痛苦。
也不知道他说了什么,总而言之在他离开之时,老鸨的表情一片空白,眼神中全是惊恐,下一秒便瘫软在地,捂着肩膀崩溃地哭了起来。
似乎是意识到男人还没走远,老鸨死死咬着自己的下唇,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声音,瞪大的双眼渗出泪水,整个人趴在地上抖得更加厉害。
太……太可怕了……她甚至觉得刚才那个男人喷洒在她颈间的吐息都是冷的,一直冷到心坎里。
回想起男人的话,她又忍不住一个哆嗦。
“我很不喜欢别人用手指着我,下次,要命还是要手指,你自己选一个。”
……
赵怀清走出花楼,还特意看了一眼顾惜朝的房间所在的位置,只可惜窗户已经关上了。他轻笑一下,收回目光,转身便消失在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
有缘再见。
他们有缘,必然会再相见的。
走了有一会儿赵怀清突然停下脚步,环顾这熟悉又陌生的街道。第一次,他的内心产生了一种类似于茫然的情愫,甚至有一种悲凉之感直冲胸腔。
这坊市间的车水马龙的繁华都仿佛与他无关,热闹是别人的,他什么也没有。
所以……
这到底是在哪儿啊?
不论是前世的褚大佬还是今生的赵小皇帝,都有一个毛病——不认识路。
倒不是因为辨不清方向,是个路痴,而是他懒得记路。
重要的路线他还是能记住的。
比如上辈子,组织的撤离或者逃跑路线。
但换作平常,要么有人在他身边引路,要么有司机开车,这一世更是如此,身边随时都有人跟着,要么就是坐着步辇,哪里需要他亲自记着路?
幸好,无论走到哪里,他总还记得神侯府怎么走,却不曾想,刚一抬腿,就被一人撞了一下,而那人行色匆匆,赵怀清还未来得及喊一句,那人便已然消失在了视野。
在外人看起来确实着急赶路,但赵怀清却是看出他轻功不凡。
然而下一秒他便觉出了不对劲,随手一摸,果然是丢了东西。
看来这次神侯府,也不算白去。赵怀清若有所思地望着那人离去的方向。
作者有话要说:久等了!!!!!
最近要答辩,所以抱歉啦。
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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