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你不是他。”
杰森在抛下这句话后,狠狠将手中小刀向栏杆丢去,不等多莉回话,迅速一脚跨上那辆从一开始就停在路边的摩托车,再没多说一个字,消失在网眼桥上。
“不,我是他。”俯下.身.去,费力将那把嵌入栏杆的小刀拔出,多莉盯着杰森消失的地方,低声说道,“是我,创造出了他。”
杰森走了,彻底走了,永远不会回来了。
所以多莉去超市买了更多的麦片和牛奶回家,在理查德“你果然疯了吗”的眼神中,严肃地告诉他:“你已经长大了,要学会自己照顾自己。”
“我才六岁,还没上学!”
“好样的,下周你就可以去上学,恭喜你超过我了。”
“好吧。”
理查德觉得多莉变了,这并不是指性格,而是指对方会花更多时间在其他事项上,而不是像之前那样,只要他醒着,多莉几乎都能陪在他的身边。
或许这是一件好事,她会有自己的生活。
是的,多莉找到了自己的生活。
在杰森离开后的那个晚上,她再次光顾了爱德华兹的教堂,那个奇怪的老司祭依旧将她称呼为阿克斯女士,同时对她的第二次光顾表现出比第一次更大的热情。
“我想知道之前在我身上发生的事情,你需要什么才能告诉我。”多莉开门见山,她弄丢了杰森,不想去找那只暴躁的罗宾鸟,那现在知道她过去的只有面前这个能和魔术搭上边的司祭了。
“哦,事实上有一点我认为您理解错了阿克斯女士。我这里是第八密迹会,而不是那个该死的魔术协会,不做那些肮脏的交易。”
“我不在乎。”多莉快步向前走去,手中挥动的是下午杰森落在栏杆上的那把小刀,“我们是一类人,所以我不用在你面前装模作样,告诉我,我的过去在哪。不然我就让这座教堂和你一起陪葬。”
“我答应过不会说的!”
爱德华兹大喊,他试图后退却发现脚下的木制地板变成了泥泞的沼泽,来不及借力一屁股摔到了地上,他想惊呼,但多莉已经走到面前一脚踩在他半只陷入沼泽的胳膊上,弯下腰,浅金色长发如棉絮般垂在他的耳旁。
“你当然可以不说,但如果连这种事都不告诉我,我又为什么要留下你?”那把银色小刀毫不犹豫切掉爱德华兹的一只耳朵,但多莉的手并没有因此停下,她抓住对方的衣领将其从沼泽里拎出来,“告诉我,那个人都做了些什么。”
没来得及开口,爱德华兹就觉得眼前一黑,那把银色的小刀插入了他的左眼,他开始大口喘.息,疼痛占据了他所有的思考。
“他,罗伊德对你说了什么。告诉我,爱德华兹。”
“是礼物!”爱德华兹大叫,“他说他从出生起就在准备这个礼物了!我只是看他可怜帮助了他!但我真的不知道他做了什么,我只是给了他一些书。”
“一些上面写着如何使用魔术的书,你把魔术交给了普通人。”多莉呢喃道,又歪头斜眼看向面前几乎快要混乱的老头,轻声询问,“什么礼物?”
“生日礼物。”多莉松开了拎着爱德华兹衣领的手,后者就像只飘在泥地上的蚂蚁,奋力向上挣扎,“你不是那个哑炮!你是谁!”
“我的名字是多莉。”多莉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将空了的矿泉水瓶用盖子拧上,看着因幻术而跌坐在地面上动弹不得的爱德华兹,低头致谢,“我会给你一个喜欢的回礼的。”
她至始至终都和爱德华兹离有十英尺的距离,真正触碰到面前这个可怜老司祭的只有被多莉从塑料瓶中倒下,混有魔术式的清水。
她离开了这间教堂。
“这不科学,他在教堂里待了整整二十分钟,结果什么都没做那个司祭就倒在了地上,就因为他在那个司祭面前倒了瓶水了?”提姆看着电脑上匪夷所思的画面,对着夜翼抱怨,“明天我的禁足就结束了,我要去一趟这个教堂。”
夜翼,从法律意义上来说是提姆的兄长理查德·约翰·格雷森,也是第一代罗宾。不过他更喜欢别人叫他迪克。
“哦?我以为布鲁斯给你下达的指令是不要接手任何关于阿克斯的事情。”
“布鲁斯现在的注意力正放在一个新来的家伙身上。”
“你说那个红帽子?”
“红头罩。”
“不管怎样,我要提醒你,虽然我不赞成布鲁斯的举动,但通常而言他的做所的决定都出乎意料的正确。”
“全部?”
“至少是大部分,提姆。”
迪克离开了,硕大的房间里只有提姆一人对着面前屏幕发呆。
昨天晚上渡鸦来找过他,看起来总是对所有事情一视同仁毫无偏见的姑娘,却在这次阿克斯的事情上意外固执。这位魔王三宫的女儿甚至用自己的性命向他保证,多莉是个好姑娘,希望提姆能够给她一次机会。
“那谁给布鲁斯一个机会?”提姆反问,“他现在应该和小丑待在阿卡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