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摘星:“不能这么说,也许是没出现呢?”
休夜看也不看他,径直离开。
金九龄目光沉沉地望着休夜的背影,一旁司空摘星则在看他。
“……你不走么?”金九龄压下心里的思绪,看向“晏修”。
“与他交好的是我兄长,并不是我。”司空摘星摊了摊手,装起晏游的弟弟时毫不心虚,“你也知道他对我有多不耐烦的。”
“……”金九龄有点难以置信,“你要跟着我?”
“我也很好奇幽灵山庄的事。”司空摘星说。
他还更好奇金九龄究竟想做什么……尽管他待得时间门越久,越有暴露的危险。
金九龄对“晏修”便没有那么处心积虑了,淡淡道:“恕我直言,单凭好奇做不好任何事。”
于是司空摘星想了想,道:“我可以帮你向六扇门禀告此事。”
话音未落,司空摘星抬腿就跑,金九龄差点没当街攥住他的肩膀把他定在原地。
金九龄面目阴沉,心情糟糕透顶。
司空摘星很快追上休夜,问他:“你真的要走?”
按理说休夜不可能不察觉金九龄的别有用心,一起同行这么久,他却要现在离开,有点半途而废的不爽利感。
休夜目不斜视,白发在阳光下反光,刺得司空摘星眼睛疼。
“我一人足矣。” 休夜冷冷地说,“他没用。”
司空摘星默了。
金九龄可是“四大名捕”出现之前的天下第一名捕,不成想时过境迁,竟有人说他没用。
“……等等,你一人足矣是什么意思?你要自己去幽灵山庄?”
……
七绝妙僧之名无人不知,年年都有人请无花前去讲经说理。佛法奥妙无边,无花年纪轻轻,却是此代少林弟子中的佼佼者,无人可出其右。
神水宫宫主虔诚礼佛,久闻其名,今年也成了请无花登门讲经的一员。
无花大师虽是男人,可他已遁入空门,不染尘世俗事,想来不似寻常男人一般想男女换好之事。
水母阴姬十分放心。
神水宫的天一神水乃天下至毒,无药可解,无花需要得到它,收到邀请,欣然往之。
神水宫弟子皆为女子,宫规森严,前来接无花入宫时皆以白纱蒙面,见无花姿容出尘,气质淡雅,不乏有眸光微动者。
无花笑容温和,举止彬彬有礼,令人如沐春风。
神水宫的位置不可为外人知,无花须以布蒙眼,随神水宫弟子入宫。
这等小事无关紧要,无花含笑点头,亲自蒙上双目。
蒙上双目的无花更添一种出尘气质,便有弟子胆大地盯着他瞧。
宫南燕警告似地一一看过去,那些弟子纷纷垂眼避开,不敢再瞧。
宫南燕心中冷哼一声,牵起绳子率先抬步,而绳子的另一端握在无花手中。
无花只知道他们愈走愈偏,人烟渐远,竟是进了山。山间门幽静凄凉,待听到流水潺潺之声,无花被请上一条轻舟。
轻舟顺流而下,不知行了多久,忽然有弟子惊呼一声。
宫南燕问道:“怎么了?”
那弟子指着不远处的水面,道:“那是不是一个人?”
众弟子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片黑影靠在岩壁上,随水微动。
轻舟已至对方身边,宫南燕定睛看去,竟是一个男人。
那人面色苍白,湿发沾在脸侧,仍有意识,双目晶亮,脆弱而坚韧,在这昏暗的山间门犹如落入凡间门的落难仙人。
他撑着墙壁对她们露出一个浅笑,旋即失力,跌进水中。
水声在四周回荡,轻舟之上陷入短暂的沉默。
无花听到了一切,知道是有人落难,而那人还活着。
七绝妙僧无花大师只有一个念头:
还不如死了。
变数自然是越少越好,没有更好。
只是无花大师仁心动天下,慈悲为怀,如果铁石心肠一言不发那就是崩人设了。
于是无花合掌念了声阿弥陀佛,道:“各位施主,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无花是水母阴姬亲自点名的佛理大师,宫南燕不敢不听他的话,否则若是无花在水母阴姬面前提到此事,极有可能惹水母阴姬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