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得他和无情很熟似的。
无情默然,低头看看杀手,又看向身边站着小姑娘的少年,沉吟须臾,试探道:“你,王怜花?”
王怜花:???
究竟从哪里得出这个结论的?
无情见他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解释道:“因为风萧……你们在汴京时总是形影不离,我没想到真的会是你。”
王怜花沉默一瞬,不是很能接受这个答案在汴京时有相当一部分时间那家伙都在一个人东逛西晃,不是在招惹仇人就是在听晏游说书,如何称得上是形影不离?
而且说得他和风萧关系不错似的,仅仅是想一想就令王怜花恶心。
王怜花身份暴露,无情没有追究方才王怜花那十分失礼的言行,而是问出这城中青衣楼的所在,作为条件,无情随后喊来捕快让人将其带去治伤。
王怜花不屑地冷笑:“若是我,威胁他就了事,何必同这种人说废话。”
无情瞅他一眼,方才如果不是他来得时机巧,怕是王怜花已经要当着妹妹的面威逼了。
如今知道风萧就在青衣楼中,本就为他而来的无情当然要立刻去找他。
王怜花和白飞飞若无其事地走在他身边,无情停步,和王怜花对视。
“有事?”
“你妹妹……”
“这是我的家事。”
无情干脆不说了,毕竟王怜花很有主见,他说再多都是废话。
待到了青衣楼的所在之处,院门大开,屋内一片静寂,不知道风萧是否还在其中。
几人加快步伐,踏入院中。
院子的一角倒着一个人事不省的老人,手边躺着一把剑,只他孤零零的在外,王怜花伸脚翻开他,待看清这位老人的面容,无情与王怜花俱是一愣。
王怜花隐姓埋名在武当派准备抓风萧时见过他,峨嵋派掌门独孤一鹤。
无情作为神侯府的大捕头,自然也见过他。
可为什么一派掌门会出现在青衣楼的驻地?
王怜花看了眼院子,心照不宣地同无情对视一眼。两人都看出院内有过一场争斗,其中一人必定是独孤一鹤,那另一人除了风萧,只能是步明灯。
毕竟风萧不通武艺,而步明灯神秘莫测,究竟会多少功夫无人知晓,隐藏极深,若说他还有一手好剑术似乎并非不可能。
走进大厅,遍地躺尸,头顶一个大洞洒下天光,晃得人眼晕。
王怜花和无情分头找不见踪影的人,先找到他们的是王怜花与白飞飞,在这栋小楼的最深处,有一个偏僻幽静的房间,房门大开,灰尘散落,门槛边落着一根手臂长的树枝,枝叶落尽,旁边掉着铁链与锁。
待走进一看,两个身影正背对着他,杵在一人高的木柜前不知做些什么。
王怜花瞄了一眼,根据从缝隙中看到的景象得到结论:风萧和步明灯正在撬锁。
王怜花:“……”
风萧也就算了,毕竟杀手想当贼似乎也没什么,为什么步明灯也陪着他闹?
……
无情见到风萧时,少年正在同王怜花争辩,冷哼道:“你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人,你敢说自己没有撬过锁?”
“可我没像个贼一样撬过锁,你这恶贼,不止杀人还想抢劫,看我不叫无情捕头捉了你。”
一如既往地吵闹。
不过,你虽然没有撬过锁,可你好像在我面前伤过人。
无情默默地想,有种回到汴京小院的错觉。
尤其是步明灯也在场。
温文尔雅的病弱公子与无情对上视线,微微一笑,手里的细条铁丝异常醒目。
无情假装没有看见步明灯手里的铁丝。
即使与步明灯相识有一年有余,交集不少,可他还是很难说清步明灯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语言是沟通的桥梁,没有人知道口不能言的步明灯的所思所想。既然不知道对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不妨反过来思考无论步明灯做出什么样的行为,那就是他,就算有点小惊讶,但不必太惊讶。
王怜花吵着说要让无情把风萧逮进六扇门的大牢里,仿佛忘了自己也不是个多么清白的人。
无情当然不可能把人逮进牢里,面不改色地当耳旁风,微微浅笑,与步明灯交谈。
而风萧看起来想踹王怜花,并真的这么做了。
王怜花猝不及防,被踹了一个踉跄,抬眼后与一旁表情的白飞飞对上眼睛。
白飞飞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随后露出一个十分可爱的笑容。
王怜花:“……你在笑什么?”
白飞飞:“哥,好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