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蒙颤声道：“放开我。”

迦勒叹了口气，轻轻把他放开。

洛蒙双膝一软，跪在地上，抖着手将奄奄一息的艾尔扶起来。

艾尔的身体轻得像没有重量一样，那只曾经像琉璃一样璀璨的眸子失去了往日的神彩，变得黯淡无光，只是仍旧定定地看着洛蒙，似乎想将他的模样刻在自己脑海里，从此再也不会忘。

洛蒙的眼泪啪嗒啪嗒掉了下来，终于说出来那个普通而又不凡的称呼：“爸爸……”

艾尔的眼睛微微一亮，嘴唇翕动着断断续续地说：“不、不要哭，我的孩子……我终于可以解脱了，你应该为我感到高兴才对……我之前说的都是气话，不用当真……你、你和伊思要好好的，喜欢谁，就和谁在一起……想生几个孩子，就生几个……”

洛蒙忍不住笑起来，差点喷出了一个鼻涕泡，“生孩子好麻烦，我不想生那么多。”

艾尔也微微地笑了，艰难地从衣袋里掏出洛蒙的那枚指环放在他手中，“行，随便你……要是皇太子对不起你，你就托梦告诉我，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他……”

迦勒：“……”

洛蒙将染血的指环攥在手中，含泪解释道：“没有，他对我很好的，刚才我只是为了分散摩尔斯的注意力才那样说的。”

“那就好，那我就可以放心了……再见，我的孩子……”艾尔越说越慢，声音渐渐低下去，直到再也听不到，唇边仍然带着一丝浅淡的笑意。

洛蒙哽咽着道：“再见，爸爸。”

迦勒蹲下来，默默将他抱入怀中。

……

这起发生在仲夏节之夜的绑架案发生得很突然，结束得也很快，就像夏日里的一场雷雨，来去匆匆，转眼就雨过天晴，世界又重新变得清新美好。

只是帝都市民们并不知道在这个美好的夜晚居然发生了这么一起涉及到皇室成员的恐怖事件，节日过后该上班的上班，该上学的上学，生活还和以前一样平静地进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