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在那里喧哗?”礼官听到了声音,问。众人纷纷向发声的地方看去。
秦歌在坐下时就看到了何欢。今天来的人中,何欢的样貌非常引人注意,再加上他留了点心思,自然容易发现。
说话的那人从座位上起来跪下道:“请皇上恕罪。是草民见有人一个字都不会写,忍不住说了几乎,请皇上恕罪。”
林甲子的脸沈了下来:“你说的是谁?”怎麽会有这样的人混进来!
“是,是我……”何欢提著笔硬著头皮站了起来。他双颊涨红,已是要哭了。
“原来是你。”在林甲子开口前,一人开口了。
他一开口,何欢瞬间抬起了头,眼里是惊喜,是委屈,还有自己写不出诗的羞愧。而那人一开口,冯维州也惊讶地抬起了头,这声音,这声音……
同样的,这人一开口,伍子昂心下不愉;其他人则格外诧异,难道皇上认识此人?
“皇上?”林甲子出声。
秦歌淡淡道:“这人朕在‘才子客栈’里见过,他的桃花帖也是朕给的。”
奚落何欢的那人瞬间白了脸,跪著的身子佝偻了几分,瑟瑟发抖。冯维州傻了般地直直看著宝座上的帝王。
“你过来。”秦歌的这一句打翻了某人的醋坛子,也让众人对何欢更为侧目。
何欢哭丧著脸,手上还拿著那根沾著墨的毛笔,低著头,难过至极地朝秦歌走了过去。当他走到秦歌面前时,眼泪落在了地上。
“把笔给朕。”
何欢伸出手,手里的比被一只冰凉的手拿走了。他抽著鼻子,抬起头。透过冕冠的东珠,他看清了皇上的脸,千真万确是他朝思暮想的那个人。可现在明明离得是那麽近,他却觉得好远好远。
“拿纸来。”
立刻有人在皇上面前的放桌上铺上宣旨。秦歌面向在场的诸人淡淡道:“想必你们都很想知道朕为何会给他桃花帖。”
没人敢点头,大家都在心里拼命点头。
秦歌没有马上回答,而是落笔:
菩萨面前日日求,求天能降一贵人;都说春时春情开,奈何我情不在春;贵人若送春花帖,父母之命便可违;遥想我情在天边,欲往天边求真情。
姻缘之线天注定,心若不愿莫强求;参差荇菜春水飘,命中之人在彼端;金城所致金石开,菩萨指来一路人;路人送上春花帖,只为其能寻真情。
“何欢,念给他们听。”
何欢一知半解地看著皇上写下的诗,乍闻皇上让他念,他抬起还带著水汽的大眼,迷蒙疑惑。秦歌把纸拿起来,交给他,何欢这才反应过来,红著脸拿过宣旨。一个字一个字念了起来。虽然不是完全懂,可是何欢不紧张了,也不觉得羞愧难当了,心里满满的都是喜悦。而听著他念的诗,心怀不满的人也明白了。就连太师林甲子也一扫脸上的严肃,为皇上的行为称赞地点点头。
在何欢念完後,伍子昂站了起来,说:“皇上仁爱,在听闻这位公子迫於父母之命不得不娶并不中意的女子後,送出了桃花帖。只为解这位公子的难题,好让这位公子能与自己真心所爱之人在一起。臣汗颜,臣竟不知皇上的一番苦心。”
何欢扭头看去,在京城呆了这麽久,他知道此人就是大名鼎鼎的梁王。可是梁王的话好像哪里不对呢,可他怎麽想不出呢?
“皇上仁爱,臣等(草民)汗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