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一昨天在对我们撒谎,这十年来,他始终和周嘉逸保持联系。”巫辞一动不动地注视着檀斐肩上的冥火蝶,“我们猜对了,他昨天去见的人,就是周嘉逸。”
“而且今天不仅闹出这么大的幺蛾子,他还从医院跑了!”尉川叙咬牙切齿,“这个男人竟然将我们玩弄于股掌之间!”
“把‘们’字去掉。”檀斐瞥他一眼,“趁着我的灵力还没有消散,现在立刻出发。”
回到车上,尉川叙负责开车,冥火蝶则变成引路使者,在夜色中穿梭,隔着挡风玻璃为他们指引方向。
“我都快变成你们二位的专职司机了。”车灯照亮前方道路,尉川叙握着方向盘,“对了,昨天眼镜仔回去以后就病倒了,看来他被地母神娘娘吓得不轻。”
“昨天又是迷魂阵又是地母神娘娘,一般人扛不住这么重的阴煞之气,病倒也在情理中。”他这么一说,巫辞觉得有些奇怪,“但你为什么没有事呢?你也是普通人。”
毕竟尉川叙昨天还跟他们一起进了杜一家,按理说,别墅里的阴气那么重,尉川叙应该更阴气缠身才对。
可今天尉川叙却和往常一样面色红润,神采飞扬,还跟着他们一起跑上跑下,像个没事人一样。
“可能我天赋异禀?祖传的辟邪基因?”尉川叙满不在乎,随口打趣一句,“毕竟我家祖上也是宫里的神职人员,虽然只是没有灵力的史官,但多少也耳濡目染一些吧。”
“也许只是皮够厚,阴气近不了身。”檀斐冷笑一声。
“啧,不要揭穿我嘛。”尉川叙瞅了一眼导航,“怎么越开越偏僻,老檀,你的小蝴蝶到底要飞往哪里……”
冥火蝶带着他们绕了半个帝都,从东边开到了西边,最后来到另一处远郊,停在了一个外观上看起来几乎已经废弃的疗养院门口。
下了车,尉川叙拿着dv,只觉得自己的屁股都要坐裂了:“还好半夜不堵车,不然换了白天,我们还堵在四环,杜一早跑了。”
“你以为杜一就不堵车?”檀斐瞟他。
“……也对哦。”
冥火蝶晃晃悠悠地飞回了檀斐身边,檀斐抬起手,让冥火蝶落在了他的指尖上。
巫辞留意到,现在,冥火蝶已经微弱到几近透明。
他心头一紧。
这是不是意味着,檀斐此时的情况,并不是那么乐观?
在巫辞担心的时候,冥火蝶扑腾了两下翅膀,在檀斐的指尖熄灭。
“我灵力又没了。”檀斐攥紧五指,抬眼看他们,眉尖轻蹙,“接下来要靠你们了。”
巫辞严肃地掏出一把桃木剑:“包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