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沉寂下来,一时间没人说话。
本来只是查个祠堂,没想到竟然还扯出了外遇的事情。
平复了一下心情,尉川叙走到沙发前,一屁股坐下来,说:“我在想有没有一种可能,我爸带私生子和外面的女人回去,是为了让他们认祖归宗?”
“认祖归宗也得有祠堂。”檀斐坐直身体,把胳膊搭在腿上,“祠堂完全没查到线索吗?”
“村里人都说没听说过。”尉川叙叹了口气,摘下眼镜,揉着眉心的那点细小的红痣,“还好我平时职业素养好,演技不错,在饭桌上看到消息后,使劲掐自己大腿,才没有当着我妈的面直接质问我爸。”
“叙哥,你觉得,”巫辞看着他,试探道,“阿姨对此事一无所知吗?”
尉川叙的动作一顿。
他平常脑子清醒,思考问题也条理清晰,可事情落到自己头上,又跟父母有关,一时间情绪上头,情感大过理智,导致忽略了很多细节。
他老妈可是堂堂国家阴阳事务管理局的局长,眼线颇多,但凡有点风吹草动,都不可能瞒得过她的眼睛。
丈夫至少在十四年前就出了轨,还跟别的女人生下孩子,她是真的不知情吗?
还是说,从始至终,被蒙在鼓里的,只有尉川叙一个人?
细思恐极,越想心越凉,沉默半晌,尉川叙转移话题:“你们呢?不是去鬼市了吗?怎么样了?”
知道他在刻意回避,巫辞便顺着他的话,说起了自己这边的情况:“我们和巫离打照面了。我们猜测,尹耀月口中的那个伙计,和那个能给纸扎人点睛的高人是同一个人,都是巫离的假身份。”
“打照面了?那和他说上话了吗?”尉川叙问。
“没。”巫辞摇头,叹息一声,“他跑了,似乎还是不想见我们。”
“他在逃避什么?”虽然当局者迷,但旁观者清,尉川叙道,“是在逃避我们仨之中的某个人,还是——单纯逃避跟巫觋族有关的一切?”
他后面那句话让巫辞觉得有点扎心。
“应该是在逃避我,也是在逃避巫觋族。”巫辞垂下眼睫,“但他似乎还是不忍心,所以才会冒着暴露身份的危险,把包袱和银镯送回来给我。”
其实他也能猜到巫离为什么这么矛盾,作为上任天师继承人,没有人会比巫离更清楚,巫辞下山的目的和压在肩上的重任。
那只银镯,足够让巫离确定巫辞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