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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宴容俯身看她,别有深意:“夫妻之间,不必说谢。”

顾宴容政务缠身,遣了飞霄前去接人,便告辞回了府中。

谢老夫人自然是好一番恩谢,亲自将人送出府门。

飞霄快马加鞭赶回驿馆,让医官用了些猛药,唤醒了昏迷的一众人。

带回镇国公府时已经入夜,阖府上下热着饭菜相候。

谢青绾亦留在镇国公府照料谢老夫人。

天色渐沉下去,江氏劝她道:“阿绾,你身体弱,先行用了晚膳,服过药便安置去,莫要跟着等了。”

谢老夫人也点头附和道:“是这个理,我们阿绾娇弱些,听你母亲的。”

谢青绾推拒道:“时辰尚不算晚,阿绾想陪祖母一起等。”

谢老夫人还欲相劝,谢青绾再宽慰道:“自己的身子阿绾自己有数,必不会逞强的,祖母就让阿绾陪您一起等罢。”

谢老夫人便不再多劝,只挽着她的手说:“好,好孩子。”

王永昌带着妻儿来时已是夜深,见国公府灯火通明,阖府上下相候,眼睛不由一润。

众人相互认过,王永昌将他两个儿子推上前来:“这是犬子书凌与书河。”

王书凌方要见礼,身边的王书河忽然开口道:“你是四妹妹?”

谢青绾一怔,算算自己在家中确乎排行第四,迟疑地点了头。

王书河便拍着脑袋道:“你叫……漉漉是罢?”

顾宴容来镇国公府接人,正将那句“漉漉”听在耳朵里。

谢老夫人笑道:“这个乳名,连我同她母亲不常唤了。”

王书河连忙赔罪道:“无意冒犯无意冒犯,一时记起了旧事,这才脱口而出,四妹妹见谅。”

王书河与她同岁,正是冒失的年纪,谢青绾不欲多追究,莞尔笑道:“不妨事。”

一抬眼,摄政王不知何时站在晦暗的灯火间。

冰冷漆黑,风雨欲来。

他缓缓启唇,有些幽恻问道:“漉漉。”

阖府起身见礼。

她极私隐的乳名在顾宴容口中滚过一遭,又听他不疾不徐地问道:“是哪两个字?”

谢青绾有些发颤,勉强稳住声线,怯生生回道:“月漉漉,波烟玉。”

月漉漉,波烟玉。莎青桂花繁,芙蓉别江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