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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宴容分毫未动,被她捂过的手顿在原处,片刻才迟迟收回去。

似乎带着点淡淡的惋惜。

谢青绾睡意散了大半,只是仍旧疲倦乏力:“殿下。”

顾宴容熟稔地将她散落的长发拢至耳后,落在她唇瓣上的吻缱绻又纯情。

仿佛昨夜要把她腰掐断的人不是他一样。

他问:“这么困?”

一提困字,谢青绾登时连压两个细细的呵欠,湿着眼睛点头。

顾宴容便揉着她眼尾给她做主道:“接着睡。”

谢青绾不由惊异地望了他一眼。

芸杏同素蕊是母亲亲自挑选教养,自小便伺候在她身边的,看顾她衣食起居,访医求药。

谢青绾一贯很是惜命,倒不必这二位忠仆行“撞柱死谏”之类的事。

只是她惯常是懒歪歪的,又格外嗜睡,不得不变着法地劝诫看顾。

顾宴容从她眉心揉到额角,直将人按得软在他怀里犯起困来。

才要裹回衾被里,忽听怀中人含糊不清地问他:“我的绒枕呢?”

那只被她日夜抱着、爱不释手、甚至染着她体香的绒面软枕。

顾宴容看向她的神情冷隽而专注,开口却只说:“睡。”

这样的东西再不会有。

谢青绾恍惚记起昨夜的账算起来没个头,她唇瓣酥麻得受不住,脑袋昏沉请这位摄政王早些回房安置。

顾宴容却不容置否地剥了她怀里的软枕,融融体温将她整个人圈得严丝合缝。

一样的语气在她耳边低低开口道:“睡。”

莫说分房睡,连楚河汉界都被他强拆了去。

回笼一觉,懒枕消眠。

谢青绾被他一手扰醒,迷迷糊糊被提溜着坐起身来,靠进一个尚沾着露气的微冷胸膛里。

温热的巾帕仔细擦过她眉眼、鼻尖连同唇角,又拭净脖颈,擦进五指的每一条指缝里。

谢青绾倦倦张开眼,有些迟钝地看着顾宴容认真而投入的神情,与他专注批折的神情无甚区别。

屋里侍奉的丫鬟皆低眉敛目,有条不紊地进出着。

在顾宴容矮下身来要为她着履时,谢青绾才终于如梦初醒,慌忙去推他的手:“我自己来。”

她虽悄悄气不过,却也决不至于骑到摄政王头上来作威作福。

顾宴容便由她藏着脚丫子夺过那双绣鞋。

谢青绾只简单盥洗过,长发略一挽束,披着外衣走出了那道琉璃屏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