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1 / 2)

说书 3995 字 7天前

刘立的视线,那一刻竟变得格外温柔,目光如深潭水一般,黑漆漆又沉稳无波,对视瑾瑜许久,方才平静道:

“不行。今夜,我定要彻底断了你的想念。”说罢,微微抬起瑾瑜的身体,往刘立早已一柱擎天的尘棍上一坐。

“啊!”瑾瑜惊得昂头高叫一声,在内壁夹裹住刘立孽根的一瞬,周身一抖,那一直吐不完全的尘柄,骤时抖了几下,一股脑儿直射出来,恰好喷溅在胯前刘清的脸上。

刘清微微一愣,眯起一只杏眼,瞥视脸颊上,慢慢滑落的浓浓白浊,笑容颇有些妖冶,与幸灾乐祸的坏。

瑾瑜骇得两眼一翻,吓厥过去。

打那日起,瑾瑜就再没进过刘清的屋,也没脸再见刘清。

刘立自从那日后,也没再来找过瑾瑜。

偶尔二人在府中遇见,刘立也是一副不理不睬,趾高气昂的模样。瑾瑜每回见到他,都赶紧撇开目光,忍住眼底的晶莹。能躲就躲,能藏就藏。待刘立从旁走过,瑾瑜才从角落里出来。

只要一想起那日,自己在刘清房里,刘清的床上,就毫不知廉耻的抱住刘立,扭腰摆臀,高声呻吟。瑾瑜就再也没有底气去同刘立争执,哪怕原本还可以用来流露不满情绪的愤怒眼神,如今都不敢再与之对视。

也许自己就是淫荡又下贱的吧!

明明嘴里说着喜欢一个人,身体却投入另一个人的怀抱,淫荡。

心给一个人……身体又给另外一个人……

刘立说得没错,自己果真比妓院里的娼妇更可耻,也更可恶!

瑾瑜心灰意冷,觉得着实没有脸再见刘清。

凭自己一己之力,又何德何能可以在刘立这头狐狸精的引诱下,保全刘清的安危。

经过那荒唐又堕落的一夜,瑾瑜也不敢确定了。

哭,每次回忆起那些不堪入目的过往,瑾瑜除了默默流泪,也的确想不出什么挣脱现状的法子。明明知道哭泣是懦弱的表现,也根本解决不了问题,可惜眼泪就是一开闸,就再也止不住地滚滚落下。

翻来覆去好多个夜晚,瑾瑜最终还是跨不过内心的那道槛。

身心俱疲的他,在某天黎明到来之际,恍若疯子般地奔出了城门,一口气跑到那棵千年古榕树下,挖出树洞内填塞的稻草,嚎啕大哭起来。

种种委屈,千般忍辱,万般无奈,通通化作一声声凄厉的哭喊,撕心裂肺地划破天空的鱼肚白,传入那古榕的树洞内。

那一句句带着哽咽哭腔的话语,缠绵悱恻的告白,以及刻骨铭心的恨,仿佛字字针扎,下下打进某人的心田。

刘立在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中,端着托盘,推开刘清的房门,第一眼便看见刘清直挺挺坐在床上,身上还穿着睡衣,披头散发,像是刚从被窝里爬起来。

伸手一摸,放在被褥上的手指,冰凉彻骨,像是已经坐了很长时间。

刘立在床头茶几上放下托盘,皱眉道,“既然醒了?为何不穿衣裳?手这么凉。你本就身体不好,还不爱惜……”才说到一半,触手可及之处,刘清双颊一片冰凉湿润。

刘立愣了一下,恍然朝他望去,只见刘清眼神呆滞地望向前方,目光并无聚焦,眼泪没有自觉似的一滴一滴往下淌,再往下一看,他放在被褥上的手背,也早已被泪水打湿。

刘立皱紧眉头,颇有些严厉,“怎么回事?!”

好半天,也听不到刘清的回答。

于是刘立便更不耐烦,急躁地在屋内走来走去,嘴里头骂骂咧咧,“瑾瑜这混小子大清早的,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以往这个时候,他都应该在你屋里的。今天他怎么没来?”

刘清闻言,眼眸有一瞬间晃动,“我要吃药。”

刘立甩开衣摆,又坐回床沿,端起托盘上的药碗,递过去,嗤笑道,“哎呀,我还以为他能坚持多久呢!关键时候,还得靠我给你端茶、倒水、送药吃。这就是人呐!”

刘清没说话,接过碗,埋头喝药。

城外一里地。

瑾瑜越哭越激动,到最后,竟没了活下去的心,爬起来,解开腰带,找了一处高地,绑上树枝,就要上吊了断。

哪知他找来一块石头垫脚,却不够高,再想找,又遍寻不见合适的。于是只好解下腰带,又换了一处枝桠试,明明估计的时候,高度正好,待他系好了绳索,再回去搬来石头,又够不着了。

瑾瑜这下有些愕然,刚才哭花的脸,这下全被山风吹干了,泪痕凝在脸上,干巴巴的,又顶着两只长期失眠的黑眼圈,红肿的桃儿眼,颇有些滑稽。

瑾瑜以为自己是太久没有休息好,所以横竖人都会有些懵懂,于是又解下腰带,脱了外衣,将里衣的缎带也一并解了,系成一股,串成一条,甩上一根粗枝,垫上石头,脚尖一蹬,想要吊死在树上。

可惜才过须臾,‘咔嚓’一声脆响,树枝竟断成了两截。

瑾瑜一个跟斗,摔倒在山坡上,滚出好远,再爬起来时,一头一身的泥。

卧房内,正喝着药的刘清,突然“嘿嘿”窃笑两声,一双才哭过的杏眼,眯眯弯成了一条缝。看得一旁摇扇的刘立,莫名其妙地挑了挑眉。

瑾瑜执拗劲一上来,非不信那个邪,冲到树下又要试,结果无论他找多粗的树枝,最后都会掉下来,要不就是本来够高的枝桠,骤然间不是矮了,就是低了,要不就断;又或者本来没有根须的地方,搬石头的时候,突然就会被绊到脚,让人摔得东西南北,辨不清方向。

刘清喝完了药,像是忽然就雨过天晴,捂着嘴唇,呵呵直乐。

坐在床沿的刘立,也被他感染,笑得满面春风,“今个儿咋了?”手里的折扇,摇得盎然。

门外传来叩门的声音。

刘立道:“谁呀?”

门外答:“奴婢小翠前来通报。府衙张大人来了。想见三少爷。”

刘立沉吟,“不认识呀……”又扬声问,“他来做什么?”

小翠在外道:“张大人说,他已将前些日子在金鱼巷暗袭三少爷的凶手,抓捕归案。”

“哦?”刘立眼睛一亮,‘唰啦’一下收起折扇,转而对刘清道,“我得瞅瞅,去去就来。”

刘清瞥他一眼,懒洋洋趴靠在枕头上,露出一抹慵懒的笑意。

“爱去不去。我正乐得自在。忒好玩呢!”

刘立信步来到前厅,见过府衙张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