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2 / 2)

朱捕快就这么走了,温衡看着自己光秃秃的破碗惆怅的叹了口气,他在想要不要写个什么挂在胸口。他只要一个铜板,可是开口好难啊。

杏花楼前的杏花树被阿衡一棍子打断,只留下了一个光秃秃的木桩子。温衡坐在木桩前抱着讨饭棍盯着破碗发呆,他也不是没什么收获,有个好心的大娘走过,给了他一个硬的可以当暗器的饼子。

一只如同玉雕的手伸到了温衡的视线中,那只美丽的手在中指和食指间夹了一个干净的铜板。这手骨肉匀停手指修长,每一根指头都像是被精心雕琢过一般,这手特别白,夹着一枚铜板就像夹着一粒棋子那样赏心悦目。端看手指,都知道这手的主人是个美人!

铜板从手指尖落到了破碗中,发出了‘叮——’的脆响。

温衡抬头想要看清手的主人,可是那人已经怡然而去,只留给温衡一个背影。大概是个美丽的姑娘吧可是他的个头又比姑娘高多了,他穿着青色的袍子,头发又乌又长,都快拖到膝盖处了。

应该是个男人,端看背影都知道这是个风雅的男人。小岩镇中竟然有这么风雅的人么就像莲花一般的男人,这种人走到哪里都是人上人。

温衡握着那个铜板,铜板上好像还沾着那男人身上的气息。温衡冲着那男人的背影喊道:“喂——谢谢你啦!”

那男人连头都没回,就消失在了温衡的视线中。若不是手中真实的铜板,温衡还觉得自己眼花了。

可惜没能看到那男人的正面,不过温衡心中总有一种感觉,他还会见到那个男人。

得了一个铜板的温衡也不继续要钱了,他收拾了东西就向北巷而去。做棺材的老头在门口的破椅子上打盹儿,温衡走过去对着他伸出手中的铜板:“老人家,我把铜板拿来了。”

老头子睁开眼睛,从温衡手心中拿走了那枚铜板:“你随我来。”温衡随着老头子的脚步走进了棺材铺。

宽敞的堂屋中凌乱的堆放着一些板材,在东北角落有一个新做的棺材。不大,只能容下一人。白色的棺木上面什么装饰都没有,倒真是像极了老温头的一生,赤条条的来,无牵挂的走。

老头子指指棺材:“就这个,你拿走吧。里面有些纸钱,不多,给老乞丐打发小鬼用吧。”温衡对着老头拱拱手,然后走过去单手扛起了棺材。老头子咋舌:“好大的力气!”

温衡扛着棺材,棺材虽然不大,可也比一个人要大些,为了有足够的空间,他的头偏向一边。左手拄着讨饭棍,右手托着棺材,温衡走的很慢很稳。

不知道为什么,温衡总觉得自己能嗅到一股若有若无的清香,就像是下午那个给他一个铜板的那个男人身上的味道。这味道真好闻,让温衡灰暗的心情都亮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老温头走了,莲无殇出来了,人生就是在不断的失去和不断的得到的过程中前进……

今天的师母,用一个背影温暖了痴汉魃。

第十七章

回到破庙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今天的破庙毫无生气,往常虽然破庙里面也很少在晚上亮起灯火,可是里面有三个乞丐,多多少少会有说话的声音传来。破庙因为这三人,也多了些生机。

现在老温头走了,好像生机都被抽走了一般。温衡扛着棺材走到了破庙前,然后把棺材放在了破庙外。

一进门,门口的那只山鸡依然处于被拔了毛的状态,狗子处理到一半就不处理了,鸡泡在水中,半睁着眼睛,有种死不瞑目的感觉。

狗子哭累了,抱着老温头的尸身沉沉的睡着,他的两只眼睛已经红肿了。半天不见,狗子就憔悴了很多。地上还丢着狗子的身份信物,温衡小心的捡玉佩,还是用红肚兜包好后放在灰扑扑的袋子里面。

天色彻底暗下来了,温衡从神像底座下面摸出了半截蜡烛,他又摸出了火折子,然后点亮了那只蜡烛。蜡烛昏黄的光摇曳着,温衡把蜡烛固定在神像上。

“狗子,醒醒。”温衡拍拍二狗的脸,二狗迷迷糊糊的坐起来:“啊……阿衡你回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