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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河崔氏确实有些名声。”崔珩压低了嗓音解释,“但我并非嫡系,不过旁系子弟罢了。王谢两家是什么门第,便是当今掌朝的司马家,也要看一看他们的脸色行事,又何况我等。”

陈子衿眉头也紧了紧:“崔郎君,还是慎言。”

屋内本来就热闹,众人已经直接开始了论辩,见了谢玄陈子衿和崔珩来了,郗云华又重新介绍了一番,原本不相识的也互相交换了姓名。

郗云华不动声色,座位却安排的颇为巧妙,郗霜华左手边挨着王献之,右手边挨着谢玄,再往右是陈子衿,之后是崔珩。

陈子衿犹豫着要不要坐在谢玄身边,崔珩不知道是看出了她的犹豫,还是怎的,笑着说了句:“不如我坐在这边吧。”

陈子衿虽不知道他用意如何,但不用挨着谢玄入座,让她觉得自在了不少,看着崔珩的态度也柔和了不少,笑着说:“既然如此,崔郎君便请入座吧。”

论辩进行了一半,大家各抒己见,滔滔不绝。

王献之忽而感慨道:“还记得上祀节时在东山墅的斗诗会,见了子衿做的流觞曲水桌,那才是风雅到了极致,之后我回去也命人照着做了一只。”

“王郎君谬赞了,不过是雕虫小技罢了。”陈子衿最害怕别人将注意力引到自己身上,一众世家子弟集会,她却频频成为话题中心,夺了人家风头,并非她所乐于见到的。

崔珩倒是颇感兴趣,听着王献之喊她子衿,便也顺口喊了:“子衿用的是何种熏香?倒是十分别致,仿若置身竹林一般清新自在。”

谢玄听见他这样喊陈子衿,心中不悦,也不顾崔珩高不高兴,回道:“虽然如今不设大防,男女亦可同台而坐,但崔郎君这话问的,也未免有些失了礼数。”

崔珩霎时间红了脸,连声致歉:“是在下唐突了。”

谢玄平日里冷静自持,甚少点评他人,今日竟然在众人眼下如此敲打崔珩,这让熟悉他的人都有些诧异。

气氛有些尴尬,陈子衿觉得这事因自己而起,于是主动出来圆场:“崔郎君,这是我自己手制的竹沥香,取每年春季的青竹,以火烤取出竹沥水制成。若是你喜欢,我差人送些去你府上如何?”

“原来如此,难怪闻着如此沁香,那就劳烦女郎了。”崔珩点了点头。

谢玄的脸色沉得更深。

郗霜华轻声问道:“谢郎君,可是又觉得闷热?可要一同去外面走走?”